雖說看不見麵容,但是那話語同那血樹都已經絕對可以肯定她絕對是契顏。
猶記得若薑曾經剝了她的一側麵上的麵皮,如今看來,倒是可以用麵具遮蓋,而且,這竟然促使她的魔功大成,怕是功力大增了!
契顏冷冷笑意盡數透露在她雙眼之中,隻見她周身漸漸散出墨色魔氣,愈發得濃厚起來。
若薑微微眯了眯眼。
如今……是真的隻有一條路可走了。畢竟她如今可不適合同契顏打鬥,先不論勝負,若是傷了……還談什麼奪寒冰之魄?
女童一眼便見到若薑在她這側的手輕輕指了指若薑身後的冰洞,隻是契顏那個角度卻看不見,女童立刻明了若薑心下之意。
她亦是暗暗運了氣,緊緊盯著若薑在她這側的手。
若薑輕輕一攥緊那隻手,女童同她同時飛身掠入那冰洞之中,不等契顏追過來若薑立刻回身用仙姬之氣重新搬回那磐石封在洞口前。
不過……
女童看著那被封住的洞口,皺了皺鼻子,看向若薑問道:“她進不來麼?”
若薑輕輕點點頭,道:“禁地為保安全,隻有仙界之主方能開啟。但……這禁地隻能從外頭打開。禁地之中的人要想從裏頭出去,要麼請仙界之主在外頭打開,要麼便奪到寒冰地獄的寒冰之魄,那麼,這整個禁地都是可以操控的了。”
女童咽了一口唾沫,一副很是為難的模樣,道:“那麼……你又不在外頭,隻能奪寒冰之魄了?”
若薑亦是無奈地輕輕點頭,言道:“其實方才孤打算進來查探,原本是不需要封死洞口的,但是契顏一到,為了減少不必要的傷勢,孤隻能把後路給斷了。”
女童瞪大了眼睛,又問道:“既然她魔功大成,那你就不擔心她破壞仙界嗎?”
若薑淺淺一笑,並不在意。
“通過上一次,她雖然喜歡瞧孤不歡喜的模樣,但是卻也知曉如此隻會使孤更加憤怒,憤怒可以使功力大增。要知道,她最大的願望便是要孤死,其餘的她不會想,又怎麼會讓孤有打敗她的機會呢。”
最開始之時,契顏隻是覺著若薑處處壓她一頭很是不歡喜,後來便漸漸滋生了要除去若薑之心,最後因此墮魔,心中便隻有殺了若薑這一心思,最終也變成了她的執念。
漸漸的,她也就迷失了自己為何要活著,好似殺了若薑,便是她此生活著的唯一目的一般。
若薑對於她,從一開始的無奈惋惜變成了厭惡,到了如今已經是憎恨了,契顏的所作所為大家都有目共睹,若不是她,珞篤又怎麼會……
往事不提也罷!
若薑這才回首,將目光放在了四周打量起來。
這寒冰地獄很大,望不見邊際,如今她們所在之地正是一片冰地,四周盡數都是冰,靈氣卻很是充沛,那冰似乎也夾帶了幾分靈氣,似是不同於尋常的水冰,倒像是靈透之水在靈氣催動下冷卻結成的冰。
而那冰地之下是靈透的水,同樣望不見邊際望不見底,亦是氤氳著淡淡寒氣,一眼望下去盡是愈發深的黑綠之色。
但……
這寒氣不尋常!
若是尋常的寒氣,身為上神的她根本不可能化解不了,也絕對不會對她產生任何影響,但這寒氣卻是真正的浸進了衣裳之中,徹骨的寒冷。
如同那凡間對待凡人的寒徹冬風。
隻這短短時間,便已經讓若薑覺著寒冷不已。
她唇色漸漸淡去,又漸漸凝成了淡紫色,因著寒氣肆虐入骨,她不得不盤坐下,開始運氣。
靈氣在體內經脈髒腑運轉,逐漸驅散了幾分寒氣,但是因著她不得不坐在冰地之上運氣,所以寒氣依舊從腿部漸漸往上升起鑽入血骨之中。
但若是一直如此停下來運氣的話,根本不可能有朝一日尋到寒冰之魄,也不可能出去,更不可能按時赴約那一場大戰!
但若停止運氣,隻怕這寒氣會一點點鑽入她的骨縫筋脈髒腑之中,直到她這具肉身曆經折磨終究致死,而元神亦是會被漸漸冰封起來。
所以,無論如何抉擇,都是一個難題!
她微微抬眸,卻見女童立在原地相安無事,而且一臉疑惑地望著她,她不禁開了口,問道:“難道你不曾察覺到寒氣侵體徹骨麼?”
女童皺了皺鼻子,似乎有些疑惑,但還是仔細感知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