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沉香剛回到安然居,便看見庭院裏站著一位公公,如果她沒記錯的話,應該是皇後宮裏的。那位公公眼窩深陷,額頭突出,嘴唇厚實,段沉香見過一次便不會忘。
她趕忙走了過去,輕聲說道:“公公,這是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可是皇後娘娘有什麼吩咐?”
“奴才參見燼王妃。奴才既然來了燼王府,自然是傳話來了,這燼王府,沒有主子們的令,奴才哪敢進這個大門啊。”李公公轉過身來,跪地向段沉香行禮。他是皇後身邊的管事公公,在奴才裏邊可以算是有權有勢了,但奴才始終是奴才,就算再怎麼得主子的喜愛,終究也脫不開這層身份。
“李公公這是什麼話。隻要李公公願意來,我們燼王府又哪有把客人拒之門外的理啊。公公怎麼一直站著,進去坐下說吧。”段沉香給碧蓮使了個眼色,示意她趕緊去準備茶點招呼李公公。
“不必了,前幾日奴才被皇後娘娘賞了幾個板子,至今還不能挨椅子呢。奴才這次來,主要是奉皇上和皇後的旨意,來跟燼王妃說一聲。皇上和皇後下旨讓燼王妃務必參加三日後的賞花夜宴。”李公公一提到屁股,便感覺屁股上的傷疼得更厲害了,真真是作孽哦,他都傷成這樣了,皇後還讓他到各府去傳旨。
“公公,我沒有聽錯吧?賞花夜宴?賞花自然是白天做的事兒,這擺到晚上去做,這未免也太......”段沉香不可置信地說道。又是宮宴,她對皇宮實在沒有什麼好感,特別是在落水之後,一提起皇宮便令她心寒。
“燼王妃有所不知,這一次宮宴的主角可不是咱們的皇上和皇後,這次的主角是南成國的皇上。昨晚的宴上,王妃也不是沒聽到南成國皇上的話,他是想在咱們豐離國找個皇後呢。宮裏的公主郡主們對和親南成國都頗為有興趣,皇後這不是乘熱打鐵,趕緊把這事給辦了嘛。”公公見段沉香對他客客氣氣的,話也就多了些,不過他還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既然是南成皇選皇後,那我去不去,又有何妨呢?我可不是待嫁姑娘了,去了豈不是瞎湊熱鬧?”段沉香皺了皺眉頭,這南成皇選個皇後而已,需要這麼大費周章嘛。連她們這些已經嫁了人的,都一起請去湊熱鬧,真夠鬧騰的。隻是,這一場熱鬧,她實在是沒有一點興趣去觀看。
“喲...燼王妃,這個奴才可做不了主,剛剛奴才已經說了,皇上和皇後的意思是務必要到。如果燼王妃不想去或者去不了,那就請王妃親自去跟皇後娘娘稟明吧。”李公公一聽燼王妃不太想去,臉色馬上就變了,這不是給他找麻煩嘛。如果他這樣子回稟皇後,說不定又要吃一頓竹板炒肉。
“公公,瞧你說的,我怎麼會不想去呢。隻不過,這幾日身子不太舒服,剛剛還在街上暈倒被人送進醫館了。你說說,這要是到了賞花宴上,豈不是白白掃了大家的興嘛。”段沉香忙不迭開口解釋道。若是以前,她一定懶得費勁心思去解釋這麼多,不想去便不去。隻是現在,她知道她不能隻考慮自己,她也要想想王爺的處境,燼王府的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