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心寺的大門外,方丈已經帶著眾位僧徒站在那裏等候宮南成一行人,白色的袈裟被風吹得獵獵作響。遠方的天色開始陰暗起來,看起來......暴風雨,應該就在不遠處了。
“皇上,裏邊請。”在佛門淨地,能受禮的人隻能是佛主,所以即使宮南成就站在他麵前,天心寺的方丈一德大師仍是雙手合十,當做普通的香客一般接待,隻是多了幾分敬意。
宮南成跟著一德大師往裏邊走,一麵客氣地說道:“讓大師特地到門口迎接,實在是麻煩大師了。”
“皇上客氣了,有朋自遠方來,應當要掃榻相迎的。”一德大師撫了撫下巴白乎乎的胡子,不卑不亢地笑著說道。
皇後和段沉香等人,因為是女客,便由一旁的小和尚領著往後院禪房走去,這是天心寺不成名的規定,來上香的女客,隻能早上參拜,現在已經是午時了,隻能等到明日早些起來參拜了。這正合段沉香的心意,她自從踏進這天心寺開始,心裏就一刻都不能平靜下來,燼王爺......燼王爺他就在這天心寺裏,說不定,他此時正在某個角落看著她呢。
“沉香妹妹......沉香妹妹......”皇後和珍妃等人已經到了方丈為她們安排的院落,所有宮裏的女眷,都獨立安置在這個院子裏,如今大家都站在院子裏,唯有段沉香一人,似是沉溺在自己的心事裏,呆呆地站在原地,皇後喚了好幾聲都不曾聽到。
離段沉香最近的彩菊連忙扯了扯段沉香的衣袖,輕聲提醒道:“皇後在喚你呢。”由於太多人在場,彩菊不能稱段沉香為王妃,隻好把稱呼給省了。
“嗯?皇後娘娘恕罪,方才走了那麼一段山路,不知怎的,頭又開始昏重起來,所以才沒有聽到皇後娘娘在喚我。”段沉香眨了眨眼睛,見周圍的皇後、珍妃、一直沒有出聲的妃嬪、還有一群宮女太監,都在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她不自然地把手抬了起來,在額角按了幾下。
皇後聽罷,便走了過來,擔憂地說道:“怎麼又開始不舒服了?可要傳太醫來瞧瞧?”
段沉香輕輕搖了搖頭,輕聲說道:“不必了,多謝皇後娘娘的好意,恐怕隻是有些累著了,休息一會兒就會好的。如果沒什麼事的話,請各位姐姐恕沉香無禮,先回房休息了。”
“好,那間房就是你住的,你先回房去好好歇著,本宮就住在你對麵,等晚些時候得空了,便過去看你。”皇後指著其中一道門,對段沉香說道。
那間房間在庭院的最中間,也就是說,她在房間裏做什麼事,都有可能被整個院子的人發現。段沉香有些疲憊地說道:“皇後娘娘,各位姐姐,沉香告退。”
“嗯,去吧。彩菊,好好照顧你的主子,要是再出什麼事,本宮可不會顧念你是從哪個宮出來的人。”皇後輕輕點頭,嚴厲地叮囑了彩菊一番。
“彩菊明白,請皇後娘娘放心。”彩菊向各位主子行了禮,這才跟在段沉香身後進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