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丙組所有隊員盯著炎炎烈日、汗流浹背的在空地上操練著刺刀;幸好之前的“站軍姿”訓練中,在陽光下暴曬已經成了家常便飯,否則如此炎熱的天氣,不知道又會有多少人中暑倒地。
刺、挑、砸,這三個動作已經被反反複複操練了幾百萬次。他們對於拚刺刀,已經不能再說是單純的動作;而是本能,一種受外界刺激就會自然而然動作的本能。
士兵在戰爭中,生存的方法就是依靠這種後天訓練而成的本能意識,舉個列子來說:一個長期在伊拉克戰場服役的美國大兵,後來因左腿受傷導致殘疾而退伍回了國。在一次乘坐公交車上,汽車因後輪爆胎而急刹停了下來;大兵聽到輪胎爆開的巨響,條件反射的就是一腳踹碎車窗玻璃,本能的跳了下來,結果將自己的另一條完整的右腳也摔斷了。
因為,在伊拉克戰爭中,恐怖份子大量使用汽車炸彈,美國的士兵在其中死了不少人。後來的在長期於他們的戰鬥中,大兵們形成了一種保命的本能,所以即使在和平時期,一旦受到外界刺激,這種本能也會很自然的表現出來。
新兵們現在的刺刀基本訓練早已完成,唯一缺少的就是實戰經驗;雖然不可能立即上戰場跟鬼子拚刺刀,卻能模擬進行一對一的互博。
教官把大家帶到空地上,並吩咐眾人圍坐成一圈兒,中央留出了幾十米的空曠地。他身上穿著一副皮甲,臃腫的樣兒像一隻笨熊。這種皮甲外麵使用牛皮縫製的非常牢實,裏麵則墊有厚厚的棉花,以減小身體所受的衝擊。頭上再戴著一副由竹滕編製而成的框具,活像一個大號的稻草人。
教官伸手指著地上他帶來的另外兩幅皮甲,說道:“今天下午,不操練刺刀了,我們進行一對一的白刃戰對練。下麵點到名字的兩個人,一個準備、另一個跟我進行實戰,明白了嗎?”
“是的,長官”,圍坐四周的丙組新兵們,齊刷刷的喊道。
“孟海,馬季”
“到!”眼鏡兄居然第一個被點到了名字,另外一個是一個身材高挑的家夥。他們兩人同時出了隊伍,快速的朝著教官跑去。
宿舍的人小聲的打氣喊道:“眼鏡兄,我們看好你哦!”他倆穿上皮甲,手握著木製刺刀準備著。教官看著眼鏡,招了招手說道:“你,士兵,過來,馬季做好準備。”
眼鏡顫顫巍巍的走了過去,他吞了一口唾沫,死死地握著步槍;教官看著他緊張的模樣兒,詢問道:“士兵,你準備好了嗎?”
眼鏡結結巴巴的回答道:“是……是的……長官!”
“很好,那麼……”教官頓了頓接著道:“準備好了,那就向我攻擊!”豈料,眼鏡兄第一次實戰,而且對手還是新兵們都最畏懼的教官,居然在原地嚇得雙腳直打顫。
“眼鏡兄,你怕個鳥啊!衝上去,衝上去啊!”陳戰扯著脖子,大聲的嚷嚷著;鐵牛也粗聲粗氣的喊道:“眼鏡,衝上去,拍他、拍他。我們支持你,別給我們丟臉……”
教官看著緊張的眼鏡,道:“聽到了嗎?你的弟兄們都在叫你衝呢!你要當懦夫嗎?士兵。”眼鏡兄聽完,仍然緊張的慢慢移動了一小步。
“怎麼了?士兵,你沒聽到我的話嗎?向我攻擊,這是命令!”教官突然提高了聲音,猛的大聲喝道。
也許,是這最後的一句話,激起了眼鏡軍人的天性。他經過一翻天人爭鬥後,仿佛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啊!”大吼的朝著教官筆直的衝去。
眼見他距離教官越來越近,眾人都為他捏了一把汗。說實話,陳戰他們是舍友自不必說。其他人由於大家都是新兵,眾人心裏還是希望眼鏡兄能給教官來上那麼一棍子。最好,這一猛刺,能將魔鬼教官給頂到天上去。
“啊!”眼鏡兄還是叫得像殺豬一樣,迅速的朝著教官奔去。近了……近了……更近了,眼見他就要衝到教官身旁,新兵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上,屏住呼吸拭目以待。
“哎喲!我的媽呀!”隻見他快要近身時,教官突然把身子一貓,伸出右腳這麼一掃。眼鏡兄由於衝得太快,腳下忽然被這麼一絆,直接慘嚎一聲飛了出去。
“切!”眾人鄙視的發出一陣唏噓聲,有的人像陳戰這號色兒的,直接對著倒在地上疼得呲牙裂嘴的眼鏡伸出了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