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為天皇陛下盡忠,就算陣亡也是我無上的光榮“,一提到日本“偉大的”天皇陛下,鬆下君立即麵無懼色、膽氣十足。不過,這也是表麵罷了,心中那塊陰暗一直伴隨在心底的最深處……
三人繼續在這肮髒的泥潭上,一瘸一拐的向前進。“該死的!”鬆下突然驚呼一聲,接著整個人便掉進了爛泥中;他的兩個戰友趕緊死死的拽住他的身子,並關心的大聲詢問道:“你怎麼樣了?鬆下君。”
“該死的,我掉到泥潭的深坑裏麵了。啊!!”鬆下突然睜大了眼睛,驚恐的大喊道:“有人抓住了我的腳,他正在將我向下麵扯。該死的,該死的……”
他端起身旁的步槍,拉動大栓瘋狂的朝著腳下的泥水,一次又一次的扣下了扳機。子彈打在泥水中,一串串水花不斷的翻騰而起;直到彈夾裏的五發子彈打完,他依然死死的扣著扳機,嘶聲力竭的大聲叫喊著:“來吧!魔鬼,魔鬼!我殺了你、我殺了你……”
“夠了,夠了,鬆下君!”他的兩個戰友將鬆下從深坑裏麵拖了出來,身材高壯的鬼子兵搖晃著鬆下,試圖讓他冷靜下來,然後指著他的腳下大聲的道:“隻是一些爛樹藤,樹藤你懂嗎?沒事兒了!”
鬆下氣喘籲籲的看著纏在自己腳上的樹藤,過了好半天才呼出了一口大氣,驚愕未定的擦了一把冷汗道:“抱歉,我隻是……”
“好了,什麼也別說了!咱們繼續走吧。”身材高高的鬼子兵打斷了他的話,然後帶頭朝著泥潭上流的小河走去。
大雨仍然在淅瀝的下著,三個日本士兵好不容易走出泥潭,在河流旁慢慢的搜索著,搜索著那個殺害自己隊友的凶手!
“喂!鬆下君,你幹什麼呢?”身材高壯的小日本兒衝著河邊站立不動的鬆下,大聲的喊道。
滿身爛泥、如同掉入煤堆一般的鬆下,回應著他道:“你們先走吧!我洗下身上的髒東西,馬上就會追上來的。”
“神經病!這麼大的雨衝也衝幹淨了,還洗什麼洗?”三人中,一直未曾發言的家夥,可能出於先前對鬆下的不滿,憤憤不平的道。
“算了吧!鬆下是剛剛參軍的大學生,愛幹淨也是很正常的。咱們先去前麵等他吧,一會兒鬆下就能跟上來。”高壯的鬼子兵說完,帶頭朝著前方走去…….
鬆下看著河麵中那個全身黑漆漆的倒影,不由的發了一陣呆,自己也許真是太膽小了,被一根樹藤嚇壞了膽,作為一名天皇陛下的戰士,那可是十分可恥的事情。
苦笑的搖了搖頭,然後他用雙手手捧著的河水,使勁兒的擦拭著自己臉上的汙穢;冰涼的河水刺激著他的神經,讓鬆下將剛才的煩惱一掃而空。
鬆下看著波光粼粼的河麵,在大雨的籠罩下顯得格外的美麗。他心情一陣舒暢,如若不是有任務在身,隻怕自己一定會好好的欣賞一番吧!時間緊急,他趕緊順了順自己的帽子,然後再次去捧起河水準備擦拭身子上的泥土。
就在這時,詭異的一幕出現了,一張人臉慢慢的從清澈的河水中浮了出來,他冷冷的看著鬆下,邪惡的笑著。鬆下張開大嘴,嚇得剛要大聲叫喊,一隻大手猛的伸出水麵,將他拽入了河水中。久久、久久……四周一切又恢複了平靜,隻是河水中出現了一片鮮紅色…….
“喂!鬆下君,你洗好了沒有啊?磨磨蹭蹭半天,我們兩個人可都等你半個小時了。”身材高壯的鬼子兵在前方實在等不下去,這才一個人折返回來尋找鬆下。
看著渾身濕淋淋,蹲在河麵一動不動背對著自己的“鬆下”,鬼子兵一陣火大。他快步的跑了過去,一把拍在了“鬆下君”的身上,然後不悅的罵道:“混蛋,我在給你說話呢?怎麼不理我?”
與此同時,那個與他朝夕相處、熟悉不已的“鬆下君”,緩緩將自己的頭轉了過來……
“八嘎!你不是鬆下君,你到底……”
“啊!!”
鬼子兵的話還沒有說完,伴隨著一陣慘叫,一把冰涼而又鋒利的刺刀,從“鬆下君”的手中閃電般刺出,深深的紮在了他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