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呼~~~”
陳戰幾人在斜斜的野貓坡陣地上,提著步槍拚命的向前跑。他們知道陣地的前方,此時此刻已經在跟小鬼子激烈的火拚了。日軍的支援炮火和轟炸機的狂轟濫炸已經停止,說明新兵連已經跟小日本兒展開了近距離的肉搏戰,為了不誤傷自己人,所以他們放棄了重武器的繼續轟炸。
在場的幾人雖然知道,自己即使趕回去也對整個戰局不會有什麼影響。200號新兵連的戰士,麵對的是敵人1100人的佐佐木一個大隊;切不說日軍的白刃戰技術是如何,如何,光是他們的重武器和人海戰術,就算1:1的消耗也得把整個新兵連給拖耗幹淨。
不過,最簡單的道理,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前方的戰場上有眾人的兄弟和戰友,自己要是逃走了又怎們對得起剛剛犧牲了自己,救了眾人的大胡子王小海。同時,他們也明白自己是個軍人,這個職業從當兵的第一天起,注定了就該保家衛國、戰死沙場。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唐朝詩人王翰這首《涼州詞》,盛在夜光杯裏的葡萄美酒,更襯出“醉臥沙場”、軍人不歸的悲壯。”瓦罐難免井邊坡,戰士難免陣前亡啊!
在他們的一番快速奔跑下,眼前的景色不斷的在後退,耳邊的微風“呼呼”的拂過麵龐。終於……終於,可以清晰的聽到漫山遍野的喊殺聲了。翻過那道高高的山頭,映入眼簾的一幕讓人震撼不已。
前方完全是一片尼黃色的人海,不管是日軍還是我方的戰士,全都瘋狂的朝著雙方的正中間衝去。在那殘酷的正中,也就是新兵連防守野貓坡的前沿陣地;此時此刻,一個個殺紅了雙眼的軍人,端著寒光四射的鋒利刺刀,正激烈的白刃戰著。
雙臂端著步槍猛力的向前一刺,前端明晃晃、寒刺骨的刀子,帶著“噗嗤”的聲響進入了溫暖的人體。立時,鮮紅色的血液順著那把染紅的刺刀,慢慢的流了出來。接著又是一聲“噗嗤”的聲響,被拔出來的刺刀原來所在的位置,一個血紅色的大窟窿夾雜著一道刺眼的紅光噴射而出,留下一個雙眼翻白的敵人慢慢的倒了下去。
現場隨處可見倒在地上的死屍,有敵人的,也有自己的。有被炮火炸死的、燒焦的,也有被刺刀刺死的,子彈打死的。總之,鮮紅色的血液在地上啵啵的流淌,紅色的鮮血、黑色的內髒、白色的腦漿,讓人見了心驚膽戰,仿佛進入了人間地獄。
“衝啊!把小鬼子都給趕回去。”張誌遠身先士卒的衝在最前麵,這一路上也不知道自己殺了多少個鬼子,有可能是6個,也有可能是7個。誰管他呢?此時此刻,這些衝在最前麵的戰士們,隻想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一個。在張誌遠的身旁,是新兵連的三個督軍,他們一邊監督著戰士們的作戰,同時也抄起刺刀跟小鬼子血拚
“哐當!”
陳戰看著前方的戰鬥,從身後抽出那把閃著耀眼光芒的刺刀,慢慢的裝在了步槍的前端。他回過頭對著身後的7個戰友,咧嘴一笑道:“怎們樣?等下就要跟小日本兒拚刺刀了。那可是真的“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嘿嘿……你們有要退出的嗎?”
“開什麼玩笑?”在他身後的一個士兵,想起犧牲的大胡子王小海,將手中上了刺刀的步槍握的緊緊地,“王小海犧牲了自己的性命,才讓我們這些家夥得以活了下來。如果,現在我們一槍不發就這樣跑了,就算能活下來。年複一年,日複一日,就算將來老死在床上了,我又有什麼臉麵去地下見這些戰死沙場的弟兄們!”
“那你們呢?”陳戰看著剩下的人,繼續問道。卻見眾人都莫不吭聲,隻是將身上的衣服一把扯開,裸露出一身的肌肉,再將手中的刺刀高高的端起,異口同聲的喊道:“死,算什麼?大不了就是去地下跟弟兄們在一起,還要接著殺鬼子!”
“好!”陳戰也把自己的上衣給脫了下來,扔到一邊後大聲的喊道:“讓我們一起盡情的揮灑鮮血。他們,也許能奪走我們的生命,卻永遠奪不走我們的自由!!”
“自由!!!我們的自由!!”
9個赤身裸體的戰士,端起手中的步槍在新兵連的隊伍中,一路高呼著“自由”,拚命的朝著最前方衝去。人群在後退,空氣在呼嘯……近了,近了,更近了……“噗嗤!”陳戰借著前衝的勁頭,猛的一下將刺刀刺進了一個鬼子的身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