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才遵旨。”
在白麵一臉奸笑的老太監的攙扶下,強撐起跪得發麻的雙腿,起了身。
“臣妾,謝太後娘娘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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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為總算是脫離了虎口,卻不想又落入了龍潭。
暮涼宮。
寂靜地駭人。
君夜玄一手捧著那本《治國經》看著,一手端著茶杯輕輕地啜著。
明明一言不發,可是月如雪卻感受到一股無形地壓力,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朕記得這本書,是朕養心殿裏的。”
看似是個陳述句,可是月如雪明白他是在向自己尋一個解釋。
月如雪慌忙地跪下,“皇上恕罪。”
可是接下來月如雪卻猶豫了,她不知該如何開口,如何開口給他一個滿意的答複。要知道,在封建的時代,後宮幹政本就是死罪,更何況,她的身份還是異國公主,她這話一定要想好了再說,說得好了還好,說得不好,便隻怕又是一場殺身之禍。
在心裏編排好了說辭,月如雪才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開口,“臣妾,那次被刺客刺傷後被皇上養心殿養傷,一日皇上不在,臣妾百無聊賴,無心翻了書架,見這本書古樸雅致,好奇心起,以為是什麼上古典籍,所以順手帶了回來。可是這些日子還沒來得及看,看太後娘娘和皇上您如此動怒,想必不是什麼好書……”
君夜玄從座椅上起身,修長而帶著涼意的手指撫上月如雪的臉頰,“愛妃現在真是越來越會揣度朕的心意了,居然都知道,朕,動怒了。”
月如雪心裏咯噔一下,心隨著他手指的涼意一並跌入了冰冷的穀底。自己,到底還是失誤了,自己若真不知道那書是什麼,又怎麼會知道他的怒意?
“月如雪,不要揣摩朕的心思,也不要以為你救過朕一次,朕便不敢把你怎麼樣?”
月如雪手心的冷汗越發的多起來,這個男人,連自己有意提起刺客事件的用意都洞察得這麼清楚嗎?
“朕,隻再警告你這一次。絕無下例。”
涼薄而陰鷙的聲音隨著明黃色的衣角一並消失在門口。
他,竟然放過了自己。
月如雪也終於支撐不住,跌坐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