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深密林,不見天光。
白色的光點將那一青一紅兩個身影緊緊包裹。
他劍走狂蛇,將那襲緋色的身影緊緊地護在身後。
可是,這一次卻沒遠沒有上次的那麼幸運。
白色的屍雨蟲雖然也在如虹的劍勢下退避逃脫,可明顯它們遠比上一次堅硬剛強。
白色如鎧甲般的殼泛著陰森詭異的光彩,似是深深的嘲弄。
它們堅硬地利刃割不破。
阿呆也是一怔,意料中本該碎成齏粉的蟲子,如今卻隻是被劍氣震到了一旁,旋即卻再度向他們蜂擁而來。如劍的眉眼深蹙,握劍的手不禁暗暗緊了一分。
雖然這把劍於他是如此地熟稔,雖然他能胡亂地施展出一通劍法,可是終歸隻是憑著零星的感覺,要如何運氣如何施展他甚至都不記得。
可是,排山蹈海般蜂擁而來的屍雨蟲卻不給他喘息的機會,慌亂中他拿著劍橫劈豎砍,劍氣縱橫如波濤震怒,可是卻終歸隻是讓屍雨蟲不得近身,卻未造成任何的傷害。
阿呆不記得自己揮了多少次劍,隻覺得手臂越來越酸麻,整個人的體力在漸漸地透支,可是,那些慘白色的蟲子依舊嗡嗡作響貪婪的躍躍欲試,一隻不減。
不能再這樣下去,心底的聲音明確地響起,這樣下去,最後隻會是筋疲力盡,然後他們一同葬身在這幽暗密林裏。
手中劍舞不停,卻回頭轉向了慕嫣,“解決這些東西的目的是不是就是為了那血嬰鳶尾?”
慕嫣一怔,默默地點了點頭,一時間不知該如何麵對眼前的男人。
“你還能動嗎?”
問話讓慕嫣越發地疑惑,卻還是如實地點頭,“可以的。”
“好。”從容不迫的聲音似乎帶著十二分的堅定,“我送你離開這群蟲子的包圍,你去摘那血嬰鳶尾。”
說著手在慕嫣頭頂一撫,慕嫣一怔,他竟是摘下了自己的發釵拿在手裏。不明所以間便不由分手地被他拉住了手,整個人在他綿長的氣息的作用下被一掌推出,而他的長劍也帶著回旋的氣勢同時脫手而出。
長劍卷起鋒利的氣流漩渦,為慕嫣在如白霧般蒼茫的包圍裏開辟出了一條康莊大道。他,要做什麼?這樣把自己扔出來,屍雨蟲一樣會追逐自己而來,因為她身上流著的是神女一族的血液,她跑不掉。不想,回首望去時,整顆心都驀然收緊,窒息,那人竟用自己的發簪硬生生毫無留情地在自己的手腕上勾劃著,鮮 血甜膩而腥甜,沿著他的手臂緩緩滑下,滴在如玉的青衫上,滴在腐枝枯土上,如綻放的紅梅。
他,竟然,為了讓自己平安的出來,想用自己的血去吸引屍雨蟲,真是!呆子!你知不知道,它們有多嗜血多殘忍,它們會把一個人的血骨啃食殆盡!沒了長劍的你,靠什麼去阻擋!
終於落地的一刹那,慕嫣瘋一般地發足向回狂奔,可是,那人卻踏在淩波般的步子引著屍雨蟲向相反的方向飛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