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你手中之劍。碧水之劍,乃上古神劍,驅邪退魔,對血魔自然也不例外。”風夜淡淡道。
“那怎麼辦?要丟掉它才能行嗎?”徐不緩不舍地望了眼手中緊握的碧水劍。
“不必。它的氣息早與你融為一體,就算丟掉也是一樣的。而且,這也許未嚐不是件好事,血魔不能進入你的身體,你隻是借用它的力量,也許,你便不會收到詛咒的報複。”
說著風夜將手從徐不緩眉心撤離,在空中劃過一個優雅的弧度,血魔便歡呼雀躍著繞上徐不緩的周身,如玉的青衫攀上血色的長龍,邪魅妖冶。
而就在血魔的最後一寸抽離風夜眉心的瞬間,風夜整個人在一瞬間蒼老,原本如黑色綢緞般的青絲刹那間蒼白如雪,光潔的肌膚凝起如雞皮般的褶皺,從一個風姿綽約的青年祭司眨眼間變成了一個飽經風霜的斑駁老者。
“你?”徐不緩驚訝地看著這一瞬間之間的變化,一時間愣住。
“不要管我,我不知道血魔能在你身上停留多久,趁著它還對你有興趣,借著它的力量,一舉破了風澈的術法。”風夜的聲音也變得蒼老而喑啞,但卻殺伐決斷,不容質疑。
徐不緩點了點頭,運氣提劍,竟隻覺不僅原本周身的傷痛渾然不覺更是仿佛有著無窮的力量向自己湧來。
碧水劍禦氣而起,如神龍擺尾,而那血魔凝成的血龍便盤繞著那秋水般的長劍隨著那磅礴的劍氣撕裂開周遭的空氣,劈碎一隻隻白色的惡靈向風澈擊去。
劍氣所過之處,白色的惡靈伴著慘烈的哀嚎聲消失在塵埃裏。風澈悄然攥緊了拳,手掌微揚,泛著金光的鎖魔經如有風撫過般快速地一頁頁翻過,血海中的白色的惡靈再一次湧出,彙聚,直到在整個空中形成漫天的白霧。
白色與血色在空中碰撞爆炸,流光璀璨,迷亂雙眼。不知道這場炫麗荼蘼的撞擊持續了多久,直到那霧一點點的散去,白色的惡靈與血色的魔龍一並消失在了塵埃裏,唯餘下那一抹如秋水般的碧色凝滯的了時間,貫穿了風澈的胸膛。
長劍抽出,風澈如斷線的紙鳶般倒地,而徐不緩也因體力不支而一下跪倒在地上。
“徐不緩,不愧是鬼穀傳人,的確不凡。”
蒼老的聲音虛幻得仿佛不真實,徐不緩掙紮著抬眼看去,卻一眼的血色霧氣,血霧中那人說不出的頹敗,就像即將入土的枯葉,是風夜。
他好像更老了,可是,那血霧又是什麼,是自己眼花了嗎?徐不緩伸手想揉揉眼睛,卻觸碰到粘稠的液體,帶著腥鹹的味道。
是,血。
自己的眼睛,在流血。
“是動用了血魔力量的代價。你心中澄明不會有黑暗,所以血魔詛咒你今後的世界都是黑暗。你以後可能什麼都,看不見了。”蒼老的聲音越發地虛弱,卻善解人意地解答了他心中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