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小豆被迫與蘇玉笙在眾宮女的注視下用完了早膳,偏偏蘇玉笙還做出一副娘家夫君的模樣,一口一個娘子的,叫的周邊宮女們桃心泛濫。
什麼翩翩公子,什麼如意郎君,都去見鬼吧,他絕對是故意的。
還好,蘇玉笙用過早膳後,就稱有事離開了,離開前還情意綿綿的側過頭眨了眨眼,眼角的梅花痣因為這個動作顯得更妖豔。
傾小豆吞了吞口水,不再看那一角白衣翩翩。
本想出門直接去找師傅,順便看看青染如何了,雖然她並不是很喜歡青染,但是那些恩恩怨怨似乎現在都已放下了。
恩恩怨怨,也比不過佳人相伴。
外麵陽光比較燦爛,一束束刺目的光芒透過那些樹枝,在地上映出斑駁的影子,
傾小豆不由得也心情大好,手附在額上,突然想整理整理自己的長發再去找師傅。
一旁的宮女小秀,模樣倒是水靈,個子比較嬌小,顯得整個人格外秀氣 ,一見傾小豆拿起木梳,便立馬上前,主動請纓要為傾小豆梳發。
傾小豆淺笑著拒絕了,見小秀眼裏閃過幾絲失落,笑著對她挑眉,“我不太喜別人伺候,小秀你下去忙吧。”
小秀眼裏閃過幾絲訝異,大概是覺得傾小豆看破了她的心思,隨後有些尷尬,腆著臉恭敬的退下了。
傾小豆笑笑,這宮中每個人都心懷所思,而無非也是爭奪那些名利。
一入宮門深似海,而利益遠遠大過那綿綿寂寞。
伊人在宮中哭,可曾有人理,可曾有人疼。
自顧自的搖搖頭,她最近似乎傷感多了幾分,傾小豆拿起那褐色的木梳,木梳一下又一下的梳過發絲,偶爾發出嘶嘶的聲音,那是幹燥物與木梳相碰的聲音。
傾小豆聽來心下一緊,她去過天界後便未曾好好護理過她的發絲,一百多年了,發質竟如此糟糕。
想起曾經她還在師傅麵前炫耀過自己的發絲有多柔順,當時師傅也隻是無奈的點點頭,寵溺的去揉她的頭。
師傅一切都明了,隻是護著她,不願她心傷,才將許多事真相埋在自己心裏。
怔忪間,耳邊突然傳來另一個宮女的聲音,傾小豆回過神來,側過頭便看到說話的那宮女,看模樣倒是生的妖媚,精致的麵容,小巧的嘴,臉上看得出來也化了精致的妝,再看那衣裝,一身若隱若現的鵝黃色衣衫,女子的美好盡露無疑。
隻聽她湊上來笑意吟吟的說,“傾姑娘,恕小媚多言,您的發絲生的極好,隻是未曾護理,小媚倒是懂得一個方子,曾經那桃妃也用過小媚的方子呢。”說著臉上現出一絲得意的神色。
傾小豆不由得皺眉,這宮中不是沒有過妃子嗎?
突然,青染的身影出現在她腦海中,她曾經做過妃子,那桃妃便是指的青染吧。
隻是,桃妃,桃妃,為何會起得這個名號呢?
看來這世間,也有與師傅一樣,愛桃花入迷的君上嗎?
大概是看出傾小豆的疑惑,小媚彎了嘴角,顯得更加妖媚,“那桃妃是當今皇上的最愛 ,而之所以起那個名號據說是因為桃妃格外喜歡那桃花,據說也是因為這樣,宮中許多地方都雕上了桃花瓣,連禦花園裏原本繁花盛開的盛狀也便變成了隻有桃花孤然開放而已了。”
另一個宮女也點頭附和,秀氣的眉頭微皺,看起來格外神秘的說,“那桃妃據說不止皇上一個愛慕者,皇宮東麵的那片桃花林據說便是桃妃的另一個愛慕者種下的。”
小媚有些不悅,掃了一眼說話的宮女,關鍵時刻搶她的風光。
那宮女隻是白了一眼小媚,並未放在心上。
宮女們隻道是這些八卦增添了幾分樂趣,卻不知那些事帶給傾小豆的震撼。
傾小豆卻失了血氣,手中的木梳也落於地上,發出鏘鏘的刺耳聲,小媚見狀趕緊蹲下身子撿起那木梳,遞與傾小豆。
傾小豆恍然一笑,接過那木梳,對著小媚道謝,想再說什麼,嗓子卻突然嘶啞起來,再也開不了口。
揮了揮手,讓那些宮女都退下,這個時候她需要一個人靜靜理清這思緒。
小媚欲言又止,還是乖巧的行完禮,隨著眾宮女下去了。
門被闔上,傾小豆側過身子,看向雕花鏡子中的自己,原本因為這陽光紅潤起來的臉此刻蒼白十分,平日裏嫣紅的唇也染上了幾分蒼白。
那水靈靈的大眼此刻沒有什麼神氣,十分黯淡。
低聲歎了歎氣,依那些宮女所言,再根據她所猜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