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舊的屋子蔓延著腐爛的味道,這味道將屋子籠罩著一層死寂,屋中唯一有的物品隻是一個鑲著流雲狀花紋的古色翡翠色花瓶,那花瓶擺在屋中央,屋子上方點著暗紅的燈光,映照在花瓶上,透出一股詭異的氣息。
在屋子一側,擺放著大大小小的人的骨頭,骨架散了一地,那些陰森森的白骨靜靜躺在屋子陰暗的一旁,燈光也照不到那些人骨,陰森在寂靜的屋子無盡蔓延。
一個人影將身上扛著的人重重摔在那些人骨堆中,隨之發出砰砰的撞擊聲,屋子內的白骨向四處掉落,有一些掉在人影的腳邊,人影看也不看,手中燃起一團火焰,輕輕發出去,那些白骨便瞬間化為灰燼,再無痕跡。
人影不屑的環著雙臂,走近剛才被摔下的人身邊,此時那人正不明覺厲的嘟著嘴,嘴裏嚷嚷著,師傅,讓徒兒調戲你嘛,偶爾也會微微皺眉,說什麼蘇玉笙你這個輕佻的仙君。
雖然白骨堆放在她身邊,但是那溢滿笑意的臉卻與那些森森白骨完全格格不入,人影蹲下身子,撅起那人的下巴,細細打量著眼前的這張臉,巴掌大的小臉,皮膚白皙,麵容精致,那微撅的嘴唇閃著淡淡的粉嫩色,衣襟處若隱若現著女子的美好,露出的皮膚如藕般潔白無瑕,每一寸肌膚都有著讓人嫉妒的資本。
人影一腳踹上那人的肚子,狠狠的一腳,惹得那人身子後麵的白骨又散落了許多,掉在地上發出刺耳的蹬蹬聲。
人影隱在幽暗中的臉閃著陰森的光,麵上染上幾分陰冷的笑意,白得全無血色的嘴唇微微勾起,身上著一襲黑色束身錦衣,腰間掛著類似於人頭骨的小吊飾,流雲狀的花紋一圈一圈鑲在錦衣下端,腳上卻未著絲縷,露出白皙小巧的足底。
一頭烏黑的秀發被玉簪隨意綰起,有幾縷碎發散在耳邊,掩去了耳邊點點黑色的印記。
“你注定要死在我手上。”幽暗中,人影低聲喃喃,話語一出便散在空氣中,再無痕跡。
………
白離吩咐采薇仙子為他換上素色仙服,又讓采薇仙子觀察著天界的動作,便欲隨淺玉大仙下凡。
他沒有想到在天界池邊會遇到蘇玉笙,蘇玉笙今日並未著素日裏他最喜愛的大紅華服,反而換上了一襲白衣,白衣如雪,雖未施妝,那麵容卻格外精致,微微顫動的睫毛下掩著一雙妖媚動人的丹鳳眼,秀挺的鼻梁,嫣紅的唇,那微微敞開的衣襟掩不住裏麵的絕好肌膚,點點雪白卻露出無限風情,頎長的身影後仿佛是一片花海,惹人不由得注目。
白狐變為了小小的模樣,雀斑的在蘇玉笙身上跳來跳去,蘇玉笙隻是掩唇微微一笑,那眼中流露出萬般魅惑。
“西玉大仙,你這是作甚?”白離輕輕咳了咳,打住了一旁互動的一仙一狐。
淺玉大仙卻很自然的與蘇玉笙打了個招呼,笑著對白離解釋說,“我想是兔子的事,就告訴你們倆了。”淺玉大仙臉上堆著笑意,心裏卻在腹誹,他當個好人容易嗎。
蘇玉笙從白狐身上收回寵溺的笑意,丹鳳眼微微一挑 ,似乎有些不悅,“東華大仙,莫非隻有你一個人擔心傾禾不是?”
“本仙並非那個意思,隻是你掌管著天侍監,經常下凡,這不算失職嗎?”白離微微蹙眉。
蘇玉笙掩唇一笑,唇邊勾出一絲魅惑,“東華大仙,玉帝近日耳邊收到不少要誅殺傾禾的流言,你不去在玉帝麵前用你幾千年的忠心換點玉帝的手下留情,急著下凡,難道就不怕有人再拿你與傾禾的師徒關係說事?”
輕如薄紗的聲音卻又銳利無比,重重擊打在白離心上,白離顫了顫狹長的睫毛,微微斂眸,“本仙會護著她的,不管如何。”白離捏緊隱在廣袍袖中的手指,那骨節分明的玉手被捏的發白。
蘇玉笙捋了捋額前的碎發,露出眼角那顆梅花痣,蘇玉笙低不可聞的發出一陣輕笑聲,隨著那陣輕笑聲,眼角的梅花痣仿若盛開的花海般,嫣紅妖豔叢生。
“東華大仙,還望你說到做到。”笑意吟吟的語氣中卻含著點點譏諷。
白離慘白著臉微微退後一步,素白的身影仿若隱在幽暗中,那張如玉般的俊美的臉龐被散落下來的碎發掩去了,隻露出那微微有些發抖的唇。
第一世他用刀刺入傾小豆胸口的場景此刻不斷在他腦海閃現,那張笑得淡然的臉深深刺痛著他的心。
“白狐,我們走。”蘇玉笙拂了拂雪白的衣衫,拍了拍肩頭上活潑亂動的白狐,白狐乖巧的吱了一聲,雪白的頭在蘇玉笙的衣衫上蹭著,流露出幾多對蘇玉笙的依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