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楓伸出手想要去扶憐兒卻被憐兒一把甩開,俊臉微微一抽,將手隱入衣袖中,眸子半眯。
憐兒顫抖著身子起身,溫情的明眸去看那懷中抱著一個女子眼卻一動也不動的望著傾小豆的夜淺,她不用去想也該明了此刻夜淺的表情。
她何嚐不知道夜淺心心念念的女子都是傾禾,她又何嚐不知道夜淺是根本不可能對她多看幾眼的,但是她隻是不甘心。
思緒似乎飄回到很久之前~
那時候她一個人漂泊無依,卻遇到了正欲尋死的傾禾,她見那女子生的俏麗,麵目透著明媚的光,也便出手救下了她,後來與她日益相處,也便感情越好。
那時她在玲瓏城的一家花店做工,每日都會摘一些花回去給傾禾,她沒有料到,那日會在花店遇到夜淺,她捧起一盆花,卻不料勾到了桌角,原本以為會隨著花盆摔得很慘,但是莫名卻入了一個溫軟的懷抱,她抬眸去望救她的人,那人正好垂眸,對上那雙幽深的眸子,裏麵仿若布滿了滿天星辰,耀耀發光,讓她不由得看得入迷了。
“小心,這花似乎是歡兒喜愛的。”夜淺彎唇淺笑,將她溫柔扶起,修長的手卻是從她手中接過那花盆,清曜的眸子輕然的望著那花盆。
那日夜淺身上著了一襲玄色的蟒袍,黑色的束帶將精瘦的腰身精致的勾勒出,一頭如墨的長發隨意披散在肩頭,掩去了臉上金色麵具的一角,襯得那容顏仿若天人之姿,光澤瑩潤的唇微勾,輕輕一揚裏麵便會有悅耳的如同銀鈴般的風鈴聲發出,僅僅是如此,她便知曉她可能會為這個男子沉淪了。
那時她並不知夜淺口中的歡兒是誰,也便每天用各式各樣的花吸引他而來,偶爾他隻是在屋外看看便翩然離去,偶爾也會進來掃幾眼,每一次她都壓抑住內心的悸動為他介紹。
她偶爾會鼓起勇氣問一些關於他的事,他雖然沒有細細回答,卻也是簡單回答了她,她欣喜的以為她與他之間也許是有緣分的,此後她將他說的每一句話而後一一去做。
玲瓏城每日都會有凡間的富商來買一些妖物有的珍貴物品,一日一個富商路過她的花店卻被她絕美的容顏所吸引,便要她回去做小妾,她心裏憤憤不已,卻不願出手怕違了妖規,受到天罰,她為難不已,卻被恰巧路過的他所救,他幾句話便將原本還色心不改的富商氣的甩袖而去,她靦腆羞澀以為這便是所謂的英雄救美,她篤定了她與他之間緣分不淺。
她對夜淺的思念也便越來越濃,時常一個半月見不到夜淺,她常常麵對著窗柩發呆,手中執著為他而做的刺繡,傾禾也看出了她的異樣心思,總是纏著要她說是誰,她總嬌嗔的說傾禾小女子亂說。
當她再一次見到夜淺 ,沒有料到夜淺會出現她的家,控製不住內心的悸動,想要說出自己的心思,卻見那一角白衣翩然立於原地,手中拿著繪筆,畫的人卻正是立於庭院中,正天真的望著腳下的小石子的傾禾,簡單幾筆,傾禾的身姿便入了畫,在那雙修長美好的手下畫得栩栩如生,似乎將什麼情緒寄托在畫中。
她愣在原地,涼風揚過,將她兩鬢的長發揚起,她輕輕去捋耳邊的秀發,卻恍然聽到對麵一身白衣的男子輕聲呢喃了一聲,歡兒。
不過簡單二字,卻將她死死定在原地,再動不了分毫,雙手無力的垂下,眼見夜淺畫完看見了她,卻隻是對她做了個噓聲的動作便翩然離去。
心中似乎有什麼東西油然而生,如藤蘿般死死纏著她的心,讓她快要喘息不過來,她咬著牙關去看那天真身影,眼裏卻不再是脈脈溫柔。
不久,天界下令除妖,她眼看著許多妖被仙君誅殺,她想要去找在玲瓏城中央的傾禾,卻見不知所謂的傾禾身後緊緊跟著夜淺,一時間她失了控。
在一個轉角處她拉下夜淺,厲聲質問他,愛慕的女子是傾禾嗎?
他隻是微微垂眸,淡然的看了她一眼,低聲應了聲是,對於她臉上的悲傷視而不見。
她問他為何要救她,他卻雲淡風輕的說是因為那時她出手救了傾禾,她終於絕望,趁夜淺不備偷走玲瓏城的禁物除妖刀,想要殺掉正沉浸於失去祖爺爺的打擊中的傾禾。
而事實卻是她終究下不了手,捂麵痛苦的時候卻被後來趕到的夜淺一刀入腹,毫不猶豫,決絕的完全不像初見時那個溫潤的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