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離一襲白衣清冷決然,雙手負於身後,漆黑的鳳眸含著寒氣,微微抿唇冷然的看著倒在樹幹上劇烈喘著粗氣的凝花仙子。
傾小豆大吃一驚,“師傅,你怎麼會來這裏?”
白離微微斜眸,自那白衣身後便赫然出現一道瘦弱的身影,傾小豆定睛一看,竟是好久未見的小七。
小七原本還怯生生的,一看見倒在地上毫無聲息的小桃花,便立馬從白離身後躍出,徑直奔向小桃花,在小桃花身邊蹲下,不停的晃著小桃花。
“為師也察覺到有些許不妙,折回來又看了一次,發現不對勁,這孩子正好也跑來了。”
傾小豆心中有幾分了然,抿了唇對白離輕輕一笑,“對不起師傅,是徒兒又任性了,沒有好好聽師傅的話。”
白離含著溫柔的鳳眸微勾,嘴角慢慢暈染開一絲笑意,將那絕代風華的身姿襯得越發絕美,傾小豆原本不安的心立刻平靜下來 ,笑著往白離那邊走去。
“嗬嗬,東華大仙,你到現在都還護著這個女人嗎?”凝花仙子順著樹幹緩緩起身,即便嘴角涔著血珠,絕美傾城的麵容依舊絲毫未現出狼狽的模樣。
白離伸出如玉的手臂將傾小豆攬回懷中,還是有些不安的上下掃視了傾小豆幾眼,待確認傾小豆沒事之後,心底才舒了一口氣,又聽得凝花仙子如此說,麵色染上了冷意,“你想說什麼?”
凝花仙子冷笑,“你可知她剛才之所以急匆匆的出了那山居,甚至急的都來不及與你說一聲是因為什麼?”
白離微微抿了唇,“你還想用什麼話來挑撥本仙與小豆的關係嗎?”
“哈哈哈,她不過是為了西玉大仙,我不過讓小桃花說了句西玉大仙有事她就急成那樣子,在她心裏可不是隻有你一個人,東華大仙你別傻了。”
傾小豆抬眸急急地望著白離的下顎,厲聲解釋 ,“師傅,你不要聽她胡說。”說著冷了臉,作勢就要打過去。
白離伸出如玉的手壓下了傾小豆的身子 ,對她溫潤一笑,而後冷冷的望著凝花仙子,“那又如何,本仙在小豆心底隻要有一席之地也就滿足了。”
傾小豆酸了鼻子,卻未曾想到過師傅會這樣說,她與師傅走到今天實屬不易,她不願意再彼此誤會,而師傅大概也是希望如此的,這話讓她心底莫名的一抽,一陣暖意湧上心頭。
凝花仙子見挑撥不了兩人的關係,臉上怒氣眾生,妙曼的身子不停的抖著,那妖媚的眸子溢滿了恨意,她實在不明白她到底哪裏不好,為何就是不能讓這個男子對她多看一眼?幾千年前這個男子鍾情於青染,幾千年後這個男子鍾情於傾禾,為何都不是她,明明愛他最深的是她。明明與他最先認識的是她,憑什麼她得不到這個男人。
如旺火般的怒氣越發濃鬱,在凝花仙子心底爬藤而生,那嫣紅的唇被她死死咬住,不斷有鮮血涔出,她卻絲毫感覺不到痛意般。
“你做過的事自會有懲罰,你會為你做過的事付出代價,無論是憐兒,小婉,還是小七的朋友們,都是因你而死,你實在害人太深。”白離說罷無奈的歎了口氣,好歹他們曾經一同修仙過,他也不願意她走到如今的地步。
凝花仙子聽罷竟笑了起來,笑聲尖利入耳,似淒厲,卻又似譏諷,那絕美的容顏染著妖嬈之至的笑容,仿若綻放開的曼珠沙華,幾絲血意也在嘴角蕩開。
“師傅,你是說―”傾小豆抖著手抓上白離的衣袖,這一切都是凝花仙子在背後搞的鬼嗎?
白離雖然知道這個事實很殘忍,卻還是反手握住了傾小豆有些發涼的手,無奈的點了點頭,“小豆,你也該知道這一切總會有一個幕後人。”
傾小豆捂住耳朵不去聽白離的話,對於小淺,憐兒還有小七的朋友們的愧疚之情在心底猛然竄起,仿若一團火焰般急速吞噬了她的理智,她由開始的燕雀無聲到尖利的叫出聲,她想哭出聲但是一滴眼淚也掉不下來,一切愧疚都轉化為對凝花仙子的恨意。
白離看傾小豆情況不太對,忙手上施了仙術想讓傾小豆冷靜下來,他心底深知她從未放下過對於念玉大仙他們魂飛魄散的事,他明白隻是不願說出來,可是他手還未觸到傾小豆,傾小豆便揮手拍開了白離遞過來的手,她的身子周圍迅速環繞起一團火焰,肩胛骨上原本淡去光芒的蝴蝶紋又變得熠熠生輝,而且蝴蝶紋迅速及腰,擴散至大腿邊,一陣壓抑的太久的撕裂聲隨之爆發,擾亂了清晨山林寂靜的晨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