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麗對於我跟林城一之間的事,置予的評論是:他說愛你是真的,至少現在是真的。你相信他的時候,他愛你是真的,你不相信他的時候,他再愛你也是假的。所以,你要想覺得他是一直愛你的,你得學會如何騙過自已。
我說,我這不一直在騙著自己呢麼?你丫鬥雞眼沒看到還是咋地?
王小麗與林城一合不來是鐵證的事實。但在她眼裏,林城一雖霸道,對心愛的人還是百般嗬護的。所以,在這方麵,她也百般開解我,原因是不想我後悔。
我說,再這麼下去,我和他之間恐怕會隔一座喜馬拉雅山。
她說,就算林城一退居二線,不是還有個左代麼?
是,還有個左代。死丫頭,你以為是踢足球呢,還搞後備隊?她說談戀愛不就球類競技一樣,有人退場當然得由替補人員上場。
什麼?替補人員?你把左代當什麼了?我倒希望現在有什麼東西能堵上她那張嘴。
之前她總是說對左代沒興趣,假的。她跑新聞的,對這麼個神秘人物能不好奇麼?但或許在她眼中,單祺芳的新聞價值更高,畢竟那女人曾是娛樂圈數一數二的大姐大,社會地位高得我們這些泛泛之輩隻能仰視。
我和單祺芳也算是在上次去還左代的書的時候見過一麵了。說到還書的這回事,這麼久以來我倒從來沒問過左代收到沒有,而他也從來沒有提到過這回事。這段日子,我除了時不時地跟王小麗掐架,還會跟左代在網上打口水戰。
一件很不起眼的事情他竟然可以扯及到人生觀、世界觀、價值觀。而且還說得有理有據的。在網上他的話真的很多,我不知道為什麼他可以不停歇地說個沒完。看著那一連串的字幕,我隻能呆呆地傻愣著。
“你還在麼?”
“在,這不正撞著牆呢麼?”
他發來一問號:“你撞牆做什麼?”
“我不想活了呀。”
“不想活了幹嘛非得撞牆啊?”
“我不撞牆難道牆還能自己過來撞我?”
他說:“你積點功德吧,別再撞了,不然整個西城都該地震了。”
我說:“左代你在吃飯的時候,是不是要告訴旁人怎麼樣嚼,怎麼樣咽,才能不傷牙齡易消化,你在走路的時候是不是還要提醒旁人挺胸收腹別駝背。”
他沉默了好一陣,扔過一行字來:我通常都一個人。吃飯,睡覺,走路都一個人。
然後,繼續沉默。
他通常一個人?那他媽媽單祺芳呢?這時,我才想起他們家在海灣郊區的房子,那一個叫冷。
許久,他都沒有再發消息過來,我以為他下線了,便關掉對話框寫起小說來。忽然,他彈了一個窗口過來,窗口上出現“你過來陪我吧”幾個大字,後麵跟著好幾個奸笑。
很是無語。其實,很難想像左代奸笑的樣子。
“要不你奸笑一個,我就答應你。”
“我等你。”然後就下線了。
你說我是去呢?還是去呢?還是不得不去呢?我對著鏡子裏麵的那個人說。然後她對我說,去吧。然後,我就決定去了。
我開著車駛向海灣郊區。因為,我確實對他太感興趣了,說不定,還可以將他的故事改編成一部小說。越想越興奮,竟不知覺地哼起了小曲,後來覺得自己好卑鄙。我若真把他的故事作為小說題材寫出來,他肯定會用唾沫星子淹死我。
上次我是坐出租車來的。來過一次就熟了,便可以自己開車過來。其實,我車開得不快,簡直可以用“蟻跑”來形容。一路上,好幾個交警都過來打招乎。
“我怕開快了會有危險。”
“你開慢了別人就有危險,會追尾的,你最好控製在標準速度內。”
走了還不到一半路程,天色已逐漸暗淡了,我是有多慢啊?在駛向森林公路方向的加油站附近,被左代招手截了下來。
“我就納悶了,你的駕照怎麼考到的?行賄了吧?”他示意我下車,然後,把我抱上他的越野摩托車。
“亂講,我不論考什麼都憑的實力,真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