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停在了海灣碼頭附近的停車場。他打開後備箱提著準備妥當的器具拉著我沿著碼頭的盡頭走去。
這裏沒有大片可以遊玩的沙灘,隻是一些停靠在碼頭附近大大小小的船隻和一望無盡的海水。
哇哈!好大一隻船!呃,是遊艇。
“這上麵有爐子和鍋麼?”我禁不住狂喜在遊艇裏上下跳竄著。
“你想有什麼就有什麼。”
“那有沒有芥茉和麻辣?”
“都有,你要那麼多辣做什麼?”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麻辣魚片湯,特鮮!”我在艙裏四處搜尋著。
“好,依你。”
“隻有紅酒?有沒有椰汁?”
“有,在櫃子上麵那層。”他轉身上了遊艇中層:“過來,我們要出發嘍。”
他示意我跟他去駕駛室。
“你會開?”
“當然。”
“哇哈。”
“GO!”他拖過我的手圈在他的腰上,向我比了個OK的手勢,我心不禁一顫,探出頭看著他駕著遊艇向海中駛去:“我們這是要去哪?”
“去一個能釣到螃蟹的地方!”他看了我一眼,咧著角笑道。
“哇哈,真的可以釣到螃蟹啊?”
他笑著摸了摸我的小腦袋,我吐了吐舌頭。
“你除了會開摩托車汽車和遊艇外,還會不會開別的?”
“什麼?”
“比如,火車啦,飛機啦,太空飛船啦!”
“哈哈,呆瓜!”他騰出一隻手使勁抓亂我的頭發。
海風狂烈地吹拂著我的寬鬆的薄外套和長發,任它在空氣裏自由地飄舞,就算再亂,遮住了臉也遮住了眼也不肯拭去,我喜歡這種感覺。
左代的襯衫裏麵隻穿了件緊身短袖T恤,唯一的一枚扣住的扣子卻被海風刮開了,衣擺隨風搖曳著撲在我的臉上。我看不到前麵,有些慌亂,緊緊地摟住他的腰。
“冷嗎,左代?”
“不冷。”
“你的腰好細哦。”我用手比對著掐了掐。
他拿起我的手,貼在他胸口上:“哪裏細了。”
他的胸肌厚而結實,我隔著他的緊身T恤輕輕捏了捏,逗著他直樂說癢癢。
“誰叫你撓我。”我又使勁地捏了捏算是報仇。
他握著我的手放在他的肚子上,我可以觸摸到他腹上的每一寸肌膚,可以撫摸每一條肌肉的弧線,甚至可以感覺到他的體溫和腹中蠕動的聲音。
我猛地抽出了手。彈了開來。
“怎麼了?”他扭頭望著我。
“……”我的臉熱得滾燙,呆呆地望著他。“沒,沒什麼。”
飛也似的逃出了駕駛室。
他搖了搖頭,嗤笑了幾聲,繼續駕駛著遊艇。
幾分鍾後,遊艇在海的中央停了下來,這裏沒有岸,隻有再碧藍的天空和深藍色的海麵。他提著釣杆上了遊艇的頂層:“過來呀,看我怎麼釣鯊魚那麼大的魚。”
他那是什麼樣的笑?示威嗎?
我也爬了上去,可是我的腿卻一直抖個不停,這前沒島,後沒岸的,我的心可一直懸著呢。
他拉過我的手,示意我站起身來。
不行,我沒安全感。這船會翻嗎?會不會一陣狂風或猛浪過來,我就得下去陪鯊魚了?他把我抱向有欄杆的地方,讓我抓著欄杆,他怎麼可以隨意在上麵走來走去的?他不怕嗎?萬一有台風或是海嘯什麼的。我的視線從來沒有離開過他,就怕他會在某一秒中從我眼前消失不見。
他見我驚尤未定,便在我身旁坐了下來,搗弄著魚杆和魚餌。
“這麼小的魚餌,大魚才不會上鉤呢。”
“試試便知。”他示意我拿著魚杆,然後將鉤好的魚餌丟向遠處。然後,又開始弄另外一杆。
海風吹得很猛,將他的發海摧向後方,他的耳邊的發縷也亦隨風浮動。他的潔白的襯衫被風刮起向後敞開,袒出結實的臂彎。他微眯著眼看向海的深處,秀致的肌膚以及隨風微微浮動的睫毛在這片深藍色的畫圖裏顯得如此高雅精美。他就像是畫中栩栩如生的王子,而我卻如此享受地欣賞著這幅絕美的畫。
究竟,這七年或者26年間他是怎麼過的呢?
“左代,你冷嗎?”
“你冷?”
“我不冷。”
“如果你冷了,我就冷,你不冷我也不會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