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醒時間:淩晨兩點三十五分。房間裏沒有關燈,可能是蓮姨怕我半夜起來找水喝撞到椅子,又或者是怕我醒後不知道自己在哪裏。
我忘了是什麼時候回到家的,也不記得是誰把我弄回家的,但我知道王小麗那幫人一直都在跟蹤我。不然,我在商場裏掃的貨又怎麼會像是自己長了腳跑回家裏來了?我明明記得我在掃完貨去酒吧之前,將東西寄存在商場貨物寄存區了。
哼!這幾個家夥不會是怕我想不開要輕生吧?我,暫時還不會那麼傻!我得好吃好喝好玩,好好的活,活到不想活為止!人生自古誰無禍,留點希望往死裏活!
我把今天傍晚在商場淘的東西全部塞進了背包裏,然後背著背包離開了家,竄入夜色往醫院方向奔去。
這個時間點,恐怕連醫院裏的老鼠都趁瞌呢,賴安哲竟然還沒睡!他倚在床頭的軟枕裏,借著柔和的燈光翻閱照片。我暗自慶興今天白天的時候提前把那些文件和敏感的照片偷走,不然結果不堪設想。
“賴安哲,你還沒睡呢?”我‘啪’的一聲將房裏的日光燈開關按下,整個房間瞬時明亮了起來。
“不敢睡。”他沒有看我隻顧著觀察著照片。
“怎麼了?”
“我早想到你會來給我添麻煩。”他漫不經心的瞥了我一眼。
我把背包放在被子上,打開背包把裏麵的東西一一取出來堆在被子上。
“哪,咱們來開Party!”說著便遞給他一罐牛奶。然後隨意拾了一包零食拆開了包裝學著人家暴飲暴食的樣子放縱起來。
他看我故意顯出一副邋遢樣子,甚覺不屑:“慶祝失戀?”
“誰說我失戀,我明天結婚!”我特拽B地斜視著他。
“哈,我可聽說了你的事了。”他在我的零食堆裏翻尋著:“誒--,有沒有魷魚絲?”
我立即把唯一的一袋魷魚絲挑出來摁在懷裏:“我什麼事?你聽誰說的?”
他按過來搶沒搶到更是不屑:“你跟你未婚夫正冷戰呢!我看你這婚是結不成!”趁我不注意便輕而易舉地抽了過去撕開了包裝:“誒!我說你們家那誰也太猛了吧,做事就不能溫柔點嗎?再饑渴也不能硬來啊!”
“……”我瞪大了眼珠子望著他,誰告訴他的?王小麗?王小麗,你他媽就算編故事,能不能編點像樣的?把左代說得跟色情狂一樣!
“誒!”賴安哲湊到我耳邊小聲道:“你說會不會是你的問題呢?”
“我?我有什麼問題?”
“哈!你就承認了吧?性冷淡!”他陰笑著抓了一把魷魚絲放入嘴裏慢條斯理地嚼著。
“性--性冷淡?”God !我性冷淡?噎到了!於是,立即端起桌子上的水杯猛灌。
“那是--我的杯子!”他不且不慢地吐出這幾個字。
吐!從包裏取出汽水再灌:“賴安哲!!”
“在。”
“你。你,你說話能不能,別這麼直接!委婉點,OK?委婉,懂不?”可能汽水灌得太多,喉嚨口直竄二氧化碳汽泡,撐得胸悶。
“怎麼個委婉?”他壞笑著挑眉問道。
“如果有一天我正在吃飯,你突然告訴我說,‘你剛才吞下了半隻蟑螂!’,那我還要不要活了?你就不能說得委婉一點,這樣我的心理承受能力就不會顯得‘赤字’了!”
“哦~~,我想,我應該這樣對你說,‘嘔~~!我親愛的葉秋小姐,我非常抱歉非常痛苦以及非常不情願地告訴你一個既殘忍又殘酷的事實,我剛才大約似乎可能看見你大概好像貌似吃了個有點像巧克力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