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冰冷寡然(1 / 1)

渢沂聽到這話,再也止不住內心的悲痛,卻隻是發出一聲無奈的嘲笑。隻是因為你,那麼美好卻又那麼冷漠的你。可是他卻沒說出口。

淩軒見渢沂不說話,輕歎一聲,緩緩說道:“如今是非常時期,雖然不知道封印何時會解開,但彩虹橋的震動卻是事實。我們大意不得,你何必這麼意氣用事。”淩軒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沒有采取最直接的方法把渢沂帶回去,卻如此耐心地與他交談。

淩軒的話讓渢沂越來越震驚。他震驚的不是淩軒話中的意思,而是淩軒此時的態度。他從沒見過這樣的淩軒。他望向淩軒,褪去了冷漠外衣的她在星光下是那麼的絕美。他多麼希望淩軒一直是這個樣子啊!然而他又自嘲地笑了笑,淩軒怎麼可能會一直這樣?他嘴角劃過一絲決絕,道:“有你在,缺了我又有何妨。”

淩軒臉上的溫柔緩緩褪去,她眼裏閃過一絲冰冷,冷冷說道:“既是如此,莫怪我。”語畢,她手上閃過一絲彩光,在渢沂還沒反應過來前,那絲彩光已經捆住了渢沂。

渢沂掙紮了幾下,卻發現絲毫不能把這彩光破開。他望著淩軒,第一次眼神裏露出了難以掩藏的哀傷。他直直地望著淩軒,想從她的眼裏看出點什麼,可是卻發現她的眼睛沒有一絲溫度。突然,他鼓起勇氣問了一句:“淩,在你心裏,可有在乎的人或事?”

聽到渢沂的話,淩軒冰冷的麵具上染上一絲迷惘。在乎的人?在乎的事?她從沒想過這個問題。一直以來,她都是一個人,一個人在嵐巔曆練,一個人守護著天空漫天繁星…..她不需要,因為這樣的她現在就過得很好。

“沒有!”淩軒回答得很幹脆。可是為什麼心裏還是起了一絲漣漪。

聽了淩軒的話,渢沂抿了抿唇,閃著一絲希冀的眼睛終是黯淡了。冷星終究是冷星啊。他低低地歎了一口氣,整理了一下苦澀的情緒,緩緩道:“我隨你回去。隻是…..”

淩軒聽著他說了一半卻不再繼續的話,什麼都沒說,隻是輕輕一揚手,除去了縛住渢沂的彩光。渢沂收回青劍,望著淩軒轉身而去的背影,眼裏劃過一絲苦澀與驚訝,隨即跟了上去。

晨曦初露時,渢沂隨淩軒回到了聖界。進入聖界界屬之門後,兩人便一同前往聖王神殿。

淩軒昨晚奉命前往靈界將違反禁令的渢沂帶回聖界,而至於接下來如何懲罰渢沂,卻是由聖王定奪。

走在聖界聖靈主道上,渢沂終是按捺不住內心的疑惑與那麼一絲希望,將心中疑惑之事問出了口:“淩,你為何不對我用雷霆鎖魂,難道不怕我逃掉嗎?”他心中懷揣著一點渴盼,渴盼淩軒的心軟原因是如他所期望那般。

淩軒淡淡地反問道:“你會逃嗎?”淩軒語氣平淡,仿佛早就料到渢沂會問這個問題似的。

渢沂一愣,頓時明白了淩軒話中的意思。自四千年前萬年之劫後,淩軒從嵐巔曆練回來時,就變得冷漠無情。盡管淩軒依舊不苟言笑,可是四千年的相處,她還是很了解他啊,知曉他不會做出這種事。渢沂意識到這點時,心裏有幾分竊喜。

渢沂心情突然暢快起來,他向淩軒微微一笑,歡快地說道:“你這麼說倒讓我覺得我如此做法,就算受罰也都是值了的。”

淩軒卻冷冷地應了一聲,並不搭理他。

渢沂似乎不在意淩軒此刻的冷漠態度,他腳步輕快,完全不像是將要受罰之人。

淩軒見著他如此開心,柳眉輕蹙,忍不住開口打擊:“違反禁令,雖罪不至死,但這處罰不讓人脫層皮是不可能的。”淩軒雖是冷情之人,但渢沂這四千年來對她的悉心照顧她也是明白的。渢沂可以說是這四千年來唯一一個陪在她身邊之人,他是她最好的朋友。

聽到淩軒的話,渢沂的腳步頓了一頓,步伐放慢了,變得略有些沉重,但他麵色保持淡然,環顧主道四周的奇花異草,不在意地說道:“早在我決定呆在靈界時,我就料到了今日之事。若是能改變你……聖界的冰冷氣息,就算是讓我受罰,也是值的。隻是……我終究還是失敗了。”說最後一句話時,渢沂的言語中有幾分淒然。

“聖界雖然清寡了些,但是安靜寧心。靈界於你而言,不過是貪一時新鮮。此事後,希望你能收斂幾分。”淩軒看了渢沂一眼,淡然地勸慰。

聽此話,渢沂激動地反駁淩軒的話:“淩,靈界有很多聖界不曾有的美好情感。你可知在靈界,純潔的親情友情愛情處處都是?你又可知聖界連一株草都是冰冷寡然的?你可知我有多羨慕,多麼希望也能擁有那樣美好的情感。”最後一句話,渢沂幾乎是吼出來的。渢沂沒有說出口的是他希望能和她一起擁有這樣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