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軒幽幽地醒來,她頭有些疼痛,仿佛被人抽去了什麼東西似的。淩軒直起身子,用手輕輕地撫撫自己的額頭,待好受了些,便起了身,下了床榻,走到殿門口,打開門,望向外邊。外麵天色有些昏暗,一絲冷風輕輕地吹過來,淩軒忽然覺得有幾分冷意,她看著空蕩的外景,一時記不起自己怎麼會躺在床上的。
她記得渢沂由於違反禁令被處罰,於是她就代替渢沂前往靈界視察,然後就在無意中發現了地獄冥府穀被滅穀一事。可是為什麼她會發現地獄冥府穀被滅穀一事?她好像忘了點什麼。
想到這兒,淩軒就覺得有些頭疼,她微微皺眉,輕輕晃晃腦袋,不再多想。淩軒走出星神殿,順著小徑往嵐巔飛掠而去。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可是心底有個聲音告訴她韓風凱會知道些什麼。
韓風凱獨自一人坐在嵐亭中,夜風清冷,拂起他飄揚的發絲。他手裏把玩著一條藍寶石手鏈,麵色嚴肅,似是在深思,全然沒有注意到淩軒的出現。
淩軒對於韓風凱此刻的毫無警覺很是疑惑,她走上前,淡淡地喊了一聲:“韓。”
聽到淩軒聲音的韓風凱猛地回過神來,目光淩厲地看向淩軒,發現是淩軒後,迅速收斂了情緒,溫和地問道:“你怎麼過來了?”
淩軒瞥了一眼讓她有莫名熟悉感的藍寶石手鏈一眼,答道:“我有些事想問你。”
韓風凱見狀,站了起來,不動聲色地將手中藍寶石項鏈放入了異次元中,說道:“你問吧,我聽著。”
淩軒也不是八卦之人,看到韓風凱藏了藍寶石手鏈,隻是猜測著韓風凱是不是有什麼風流韻事,也不做他想,直直地問道:“前幾日,我代替渢沂去靈界視察,可是我卻覺得這幾日的記憶很模糊,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韓風凱聽後,蹙了蹙眉頭,而後麵色正常地說道:“可能是你最近太累了吧,好好休息一下。再過幾日你和渢沂還要去靈界調查地獄冥府穀滅穀一事呢!”
“隻是我真的覺得自己是忘了什麼東西,很奇怪的感覺。”淩軒說道。她很相信韓風凱,那種亦師亦友的信任是誰都無法取代的。
韓風凱忽然笑了,他拍拍淩軒的肩,溫和地說道:“別想太多了,我看你就是憂思過深,你看看,這麼個大晚上不睡覺還跑出來,我覺得你應該好好地回去睡一覺,明天醒來後一切都會變好的。”
淩軒點點頭,心裏雖然有些怪異的感覺,但是聽了韓風凱的話後,心情突然開朗了。她忍不住打趣道:“剛才的藍寶石手鏈是誰的啊?”
韓風凱眼裏閃過一絲不自然,輕輕咳了一聲,撇開眼,低低地說道:“別多問,快回去吧!”
淩軒挑挑眉,便不再繼續追問,她正色道:“韓,謝謝你!”說完後,淩軒就離開了嵐亭。
韓風凱聽到淩軒的話,心裏有些不是滋味。他望著淩軒的背影,陷入了沉思。四千年前,是聖王讓他將淩軒帶到嵐巔的魔鬼山曆練的。當時的他很不解,魔鬼山極為凶險,讓淩軒這樣一個小姑娘獨自一人去曆練實在是說不過去,隻是聖王下了令,他亦不敢違背。
然而在那一千年裏,他一直默默地在背後看著淩軒,看著她如何在生死邊緣徘徊,看著她慢慢地褪去剛到嵐巔時的天真和善良,看著她的性子越來越冷厲,下手越來越殘酷。他一直為她提心吊膽,怕她堅持不住,可後來才發現她很堅強。
他親眼看著她白衣翩然,衣不沾一點血,神情清冷,目光堅定地走出魔鬼穀。雖然後來因為體力不支昏了過去,可是那一千年,他親眼見證了她的成長,雖然對於她變得冷清寡然有些遺憾,但是他也能理解聖王的苦心。隻可惜,那時的他了解得不夠透徹,經過這件事,他才真正地明白了聖王的用意。
聖星神淩軒不能也不該擁有感情。
韓風凱突然想起了萬年之劫時的點點滴滴,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