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軒不在意地說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雖然她心中也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可是與其在這兒猜測,還不如待渢沂查清楚事實後再做定奪。
“嗬嗬!”韓風凱笑道,“你倒是想得開啊!”
淩軒不做聲。
“其實我們也沒有必要多慮,過幾天渢沂應該就會回來彙報此事,不管結果如何,待結果出來後我們就知道了。”莎琳娜說道,“對了,我還有事,先告辭了。”
韓風凱和淩軒皆點點頭。莎琳娜優雅地轉過身,飛身往遠處。水紅色的衣袂在半空中顯得十分雅致美好。
淩軒望著莎琳娜遠去的背影,目光幽深。月神莎琳娜性子溫婉有禮,舉止優雅大方,是聖界男子驚豔,女子羨慕的神……淩軒搖搖頭,自己怎麼突然想到了這事呢。
韓風凱轉向淩軒,溫和地說道:“我也得回嵐巔了,你剛施了雷霆鎖魂,想來體虛得很,回去休息吧!”
淩軒頷首,往聖星神殿的方向飛掠而去。
韓風凱麵色深沉,目光深邃。果然如同他所料,突破了七重界的淩軒性子又變回了原來的冷酷。雷霆鎖魂需要心性清冷之人方可練就,且每次雷霆鎖魂突破一個境界,就會讓施術者的性子變得愈發冷漠。
如若不是因為柳亞珂一事導致淩軒的心柔和起來,否則的話,現在的淩軒恐怕一個眼神就可以凍死人。隻是若是沒有柳亞珂,恐怕淩軒也不會這麼快突破七重界。這其實的是是非非,對對錯錯也真是難以辨明。
韓風凱輕輕地歎了一口氣,而後飛身離開了。
淩軒在一條小徑上停了下來,她雙手握拳,指骨泛白。掌心傳過來的疼痛讓她麵色慘白,香汗淋漓。淩軒剛才沒有在韓風凱和莎琳娜之前表現出來,就是不想讓他們擔心。淩軒緩緩地張開手掌心,低頭一看,手掌心焦灼一片。
剛才在使用雷霆鎖魂的時候,她使出的神力在與那股力量對抗時,雖然那股力量有意回避了淩軒的攻擊,可是很奇怪的是自己的力量居然也莫名其妙地反噬回來。淩軒始料不及,雙手硬生生地承受了自己的攻擊。
因為是被自己的神力所傷,淩軒根本沒有辦法為自己療傷,以消除這傷痕。現在隻得等這傷慢慢地恢複了,至於會不會留下疤痕,淩軒就不確定了。隻是淩軒也不是在乎自己容貌之人,就算這傷好不了,淩軒也無所謂。
淩軒不想回聖星神殿去,就去了天幕。太陽快落山了,金烏的巡查也該結束了。淩軒坐在一片潔白的雲朵上,白衣幾乎要與雲朵融為一體。涼風習習,白雲輕輕飄動,淩軒享受著這難得的愜意。
突然那如魔障般的笛音又響起了,此刻的笛音更加悲愴,仿佛要將人的心硬生生地撕裂成兩半。那曲子似是吹到了她的心底,讓她莫名地哀傷,哀傷得讓她的靈魂都有幾分痛意。她仿佛看到一個女子和一個男子絕然相別。那種令人絕望的傷痛與不願分離的悲哀就算是她這個旁觀者也為之痛心。
淩軒猛地坐了起來,手掌心愈發疼痛起來,淩軒蹙著眉頭,卻驚愕地發現手心的傷痕隱隱散發著白色的光芒。
淩軒極其驚訝地看著手心的傷痕飛快地愈合,直到左手的傷痕成了“愛心”狀,右手的傷痕成了“星星”狀。淩軒猛地站了起來,環顧四周,似是要找到那吹笛之人。可是天幕上除了潔白的雲朵、隱隱出現的星辰外,什麼都沒有。
淩軒心中很疑惑,為什麼這曲子能夠治愈她手上的傷?為什麼她手心中的傷變成了這樣的形狀,左手心,右手星。這是為什麼?
淩軒突然很想見見那個吹笛人,想知道這首曲子以及曲子中的故事。她相信,這首曲子一定不是一首簡單的曲子,它的背後一定有一個淒美的故事。同時她也想知道為什麼這首曲子有治愈功能。
淩軒站了起來,不自覺地往靈界飛去,她全然忘了那條禁令。
笛聲消散在逐漸暗沉的夜色中,淩軒走在靈界曳城的郊外,郊外安靜得可怕,連風聲都顯得十分淒厲,可是直覺告訴她吹笛人就在附近。
淩軒穿過一片竹林,竹林裏有點點光亮。淩軒見狀,便往那光亮處走去,走近一看,卻發現是一間小竹屋。竹屋上的窗戶中透射著溫暖的橘色光芒,讓淩軒陡然生出溫馨之感。
淩軒剛想走上前去,竹屋的門卻被打開了,一個身著白衣,容貌俊美但麵色憔悴的男子走了出來。淩軒立刻躲到一棵竹子背後,擋住了自己的身影。那男子關上門,慢慢地走出了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