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亞珂的手緊緊地抓住書,指骨泛白。在聽到血滴滴落的聲音時,他的心一陣抽痛。就算她忘了他,就算她利用他,就算她不愛她,就算她傷害他,可他還是犯賤地擔心她。
“金色的血液……”安依驚呼。冷星淩究竟是誰?為什麼她的血液是金色的?
聽到安依的聲音,柳亞珂猛地抬頭,看到淩軒臉色那道傷疤,看到從臉頰上滴下的血液,柳亞珂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站了起來,快步繞過書桌,走到淩軒旁邊,眼裏滿是痛意。他在幹什麼啊?怎麼可以任由安依傷害她?他想要伸出手,可是他卻沒由來的膽怯。是他默許了安依,是他眼睜睜地看著她被安依劃傷。
可惜現在閉著眼睛的淩軒看不到柳亞珂眼裏的痛意和悔恨,所以當安依在她臉上劃出那道傷疤的時候,淩軒終於死了心。安依劃開不僅是那道流血的傷痕,更是深深地剖開了淩軒的心。原來他真的對她無一絲在乎,無一絲愛。原來她真的隻是一個替身,原來一切的一切真的隻是她在一廂情願。
“冷星淩究竟是誰?”安依盯著柳亞珂,質問道。
柳亞珂似是沒有聽到安依的話,隻是望著淩軒,心痛得麻木了。
安依沒由來地害怕:“難道這個冷星淩是聖界的神?”還是她就是她?
“她不是聖界的神。你別想多。”柳亞珂冷冷地說道。在看到淩軒金色的鮮血時,他就知道安依可能會猜到她的來曆。他知道她不想讓別人知道她的身份。
“那為什麼她的血的顏色異於常人?”安依不相信。
柳亞珂沒有回答這個問題,隻是反問道:“若是她是聖界的神,應該知道你不是安依,那她怎麼不對你動手呢?”
對於這點,安依也很困惑。第一次在梅林遇到冷星淩時,冷星淩那時似乎就已經猜到她不是璿宮之人,可是她卻沒有動手解決她,而且冷星淩似乎一點也不關心靈界的動向。或許真的是她想多了。反正血的顏色異於常人的也不止她一個,曾經他的血不也不是紅色的嗎?應該是她大驚小怪了。
“你回去吧!”柳亞珂不客氣地下了逐客令。
安依一愣,竟是沒反應過來。待她反應過來時,柳亞珂已經將淩軒抱到了榻上。柳亞珂的動作十分小心,仿佛是在放一個珍寶。
“她不是她,為什麼你還待她如此?”安依滿臉苦澀。她不明白,她真的不明白。難道隻是因為相似的氣質,就能讓他如此放不下嗎?
柳亞珂轉過身,對安依說道:“不管怎麼說,她也是璿宮的貴客,現在臉上受了傷,等……等渢沂回來,如何交代?”
此刻的安依才忽然意識到這個冷星淩似乎是有未婚夫的。她忘了這一點,忘了冷星淩是貴客,不是一般人。她現在還不能惹麻煩,還不能讓璿宮的那些人發現她的身份。“那怎麼辦?”安依眉頭緊皺,顯然有些緊張。
“你先回去,她還不知道是你動的手。”柳亞珂輕聲道。
“那她不是會懷疑你嗎?”安依雖然厭惡柳亞珂對冷星淩的好,可是她也不想柳亞珂被白白冤枉。
柳亞珂苦澀一笑,說道:“無妨,反正她也從來沒信任過我。”
安依一愣,不明白柳亞珂為何會說出這樣的話。昨晚他還很堅定地喜歡著冷星淩,可是今日他對冷星淩的態度就變得如此捉摸不定,很淡,仿佛也不在乎了。從昨晚她離開後到今日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安依看向柳亞珂,距離這麼近,她這才看到柳亞珂麵色蒼白,毫無血色。“你怎麼了?是不是受了傷?”安依忽然抓住柳亞珂,語氣中很是擔心。
柳亞珂拂開安依的手,不在意地說道:“隻是受了涼,沒什麼。”
安依目光有點受傷,她放下手,說道:“既然如此,那我走了。”雖然亞珂可能會被冷星淩冤枉,但或許這樣亞珂就可以完全打消對冷星淩的念頭了。安依跨出書房,頓了頓,終是離去。
柳亞珂回身低下身子檢查著淩軒的傷口。還好那女人手下留情了,傷口不是很深。柳亞珂從口袋中掏出一抹方帕,心疼但細心地為淩軒擦拭傷口。
淩軒的眼睛慢慢地睜開。當兩人四目相對時,兩人的心都漏跳了一拍。淩軒抿了抿唇,淡淡地移開了目光。柳亞珂不自然地收回方帕,站起身來,很是尷尬。
淩軒也不在意,隻是緩緩地坐了起來,下了榻,她也不在意臉上的傷,淡漠地說了一句:“告辭!”
柳亞珂拉住淩軒,緩緩地說道:“你臉上的傷……”
淩軒淡淡地說道:“無妨,我不在乎。”說罷,淡然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