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軒趕到暗界時,發現已是兩軍對陣。她能看到的就是神力與暗魔力的碰撞,五光十色的咒語亂飛。藍若冷、那個黑衣男子——淩軒猜測著應該就是現在的暗界君主、媚嫦這三個主將與七大殿主對決。淩軒很疑惑沒有看到夜城和渢沂。但是思索了一會兒,她就釋然了。冥界的動亂早隨著靈界的安定而解決,夜城也隻怕早就回冥界了,確實不會來參加這場戰爭。至於渢沂嘛,韓風凱都未出現,渢沂不在恐怕也就能解釋了。彩虹橋七大殿主完全能夠對抗得了那三個人,而唯一值得聖界的神注意的司瑾瑜卻隻需要她來解決。
她與司瑾瑜的恩恩怨怨早就該有個了結,否則就是命運生生不息的相遇。世間一切,自有其緣法。因淩軒與司瑾瑜的相識而引起的萬年之劫,也該由淩軒與司瑾瑜親手斬斷這場綿延了四千年的恩怨,讓命運回歸原軌。
淩軒看向城樓上方,柳亞珂,準確地說,是司瑾瑜,負手站在城牆上,冷笑著,看著底下的血雨腥風。他依舊還是那俊美的容貌,可是臉上卻是失去了柳亞珂獨有的儒雅,他身著黑金色戰袍,充滿了君臨天下的氣概和唯我獨尊的霸氣。
淩軒飛到城牆上,與司瑾瑜隔了十步之遙站離。
當司瑾瑜看到淩軒出現在他麵前時,臉上的冷厲瞬時褪去,再次露出了柳亞珂曾獲的溫柔笑意,他溫柔地說道:“三年未見,心兒還是這副模樣,一點兒都沒變。”
當時她剛認識司瑾瑜的時候,就是用了“淩心兒”這個名字,在她初遇柳亞珂時,她又不自覺地用了“淩心兒”這個名字。天底下,隻有他會喊她“心兒”。曾經聽到他喊“心兒”,淩軒心中會有愉悅之感,可此時,她卻感到了深深的厭惡。
淩軒冷笑著說道:“司瑾瑜,四千年未見,你也一點兒都沒變啊!” 她無心與他交流感情套近乎,所以才能如此開門見山地喊出“司瑾瑜”三個字。
聽到淩軒喊出“司瑾瑜”三個字時,司瑾瑜的臉上劃過一絲驚愕和憤怒,可是當他看到淩軒眼中化不開的冰凍時,心下一驚,連忙說道:“心兒,聽我解釋,四千年的事以及這次的事……”
淩軒冷漠地打斷了司瑾瑜的話,冷然道:“解釋?司瑾瑜,我可不再是以前的淩軒了,你以為我還會傻傻地相信你嗎?”
“不管你相不相信,就算恢複了記憶,我依舊還是你的亞珂,你的瑾瑜。”司瑾瑜望著淩軒的眼中滿是深情,可是這深情卻融化不了淩軒冰冷的心。
淩軒發出一聲冷笑,嘲諷地說道:“你還真是一點兒都沒變啊!嗯哼!我該怎麼誇獎你高超的演技呢?”淩軒眼中沒有一絲溫度。
“四千年前,發動萬年之劫是我的錯,誤殺了你父親也是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我發誓,我……”司瑾瑜忽略了淩軒語氣中的嘲諷,不管不顧地解釋道。直覺告訴他,若是不解釋清楚,他和淩軒之間真的沒有緩轉的餘地了。
“那小白呢?”淩軒卻是打斷了司瑾瑜的解釋,直直地問道。四千年前發生的一切她都知道,所以她不需要司瑾瑜假惺惺的解釋,可是小白之事著實是她心中一直難以釋懷的。
司瑾瑜麵上頓時露出一絲痛苦之色,可他卻沒有解釋,隻是不斷地說道:“這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淩軒卻沒有對司瑾瑜的自責有一絲的心軟。她站在那裏,仿佛一塊千年寒冰,她看著站在對麵的司瑾瑜,回想起過去的種種,自嘲地笑了笑。他和她終於還是到了這樣的地步。這樣也好!當回憶成了痛苦的起源時,那遙遠的歲月瞬間被拉到了眼前,她與他之間是該做個了結了。
“司瑾瑜,我們之間是時候做個了結了。”淩軒幻出星祭,冷漠地看著司瑾瑜。
司瑾瑜看著渾身散發著冷厲氣息的淩軒,心中一痛,卻是什麼都不說,隻是微笑著說道:“如你所願!”說完,他幻出了自己的神器——遺羽神笛。這遺羽神笛當初隨著司瑾瑜的靈魂一起被封印在了紫殿,如今才回歸到司瑾瑜手中。
而在下麵與七大殿主對打的藍若冷似是注意到了城牆上的動靜,她抬起頭,看到的就是淩軒和司瑾瑜兩人拿著兵器對峙,一副準備開打的樣子。她心下一驚,準備上城牆,卻被藍殿殿主擋住了去路,差點被神咒傷到,隻得收了心,專心於與七大殿主的打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