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還未亮。夙止就從被窩裏鑽了出來。雕窗未關緊,有鶯鳴滲入。
將褻衣裹緊,坐在床沿上抿了口茶。伸手輕撫杯沿,眼睛深沉的盯著那杯中略微沉澱的殘渣。
還未從昨日漫醉中蘇醒過來,就聽見門外嘈雜聲逐漸清晰。
“夙姑娘還未醒。請容奴婢去通報一聲。”阿紫低婉而恭敬地聲音。
“笑話,一個小小的奴婢還讓本將這般等?我說你這小妹子還忒不懂事了?來,讓我親一口,我就等。”
夙止撫了撫額頭,將衣服套上打開門打斷二人的對話。
門外站的一少年,看上去二十出頭。一身淡紫色錦緞,腰間配飾精致的撩人眼簾。麵容精致柔和。狹長的眼睛將眼前夙止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嘴裏嘖嘖出聲,“但聞夙姑娘才貌兩全,如今見了倒也覺得一般。”
夙止靠在門邊輕輕笑了聲,“比起公子卻是相差甚遠。”
這男子不是別人,是奉天將軍嚴正手下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兵離魔。離魔是所有兵中長的最為出眾的,一張霍亂軍心的臉,卻也將自身優勢發揮的淋漓盡致。見人調戲三分,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也因為如此所以一直不受重視。盡管如此,離魔在嚴正那裏的待遇卻是極好的,至於為何一直不明。
離魔伸手指了指夙止胸口,“夙姑娘胸型倒是好看的緊。”
阿紫聽到這話漲紅了臉。她是知道離魔的,但怎麼說嚴正一手遮天,卻也不敢提示夙止。
夙止蹙了蹙眉,“所來何事?”
離魔哈哈大笑,“原來夙姑娘是未經世事的小處子啊,離魔得罪了。得罪了。今個不是要閱兵嗎,夙姑娘何時出發?”
“不是午時嗎?”
“嚴將軍時時為奉天戰事擔憂,自然廢寢忘食。夙姑娘還是隨末將去吧。”離魔笑眯眯的說,時不時衝站在一旁的阿紫拋媚眼。
好一個老奸巨猾的嚴正。
夙止應聲。讓阿紫替她收拾,留離魔一人站在門外。
離魔靠在牆邊,在二人轉身的時候朝拐角處輕輕的瞥了一眼。臉頰柔和的線條折射在牆壁上,嘴角滲笑,“七總管盡幹一些趴牆角的事。嘖嘖~”未從嘴上發音,卻用心腹之語傳達到站在牆角正一臉冷漠的七號耳裏。
七號迎上他的視線,輕輕朝他點了點頭。伸出食指朝左邊搖了兩下。身影消失在轉角處。
離魔把玩著腰間的配飾。低下頭輕輕的笑了兩聲。一雙狹長的眼裏盡是好看的碎銀。真有意思。
夙止整裝完畢就隨那浪蕩離魔共赴兵營。離魔朝夙止靠近一分,夙止就朝後退後一分。來來回回,終是忍不住。
“你能不能走直線?”夙止一把推開離魔。
離魔捂著自己胸前,被夙止推得踉蹌了兩步,“夙姑娘好凶啊。你弄疼我了。”
夙止睜大眼睛,看著離魔一副嬌羞疼痛難忍的惡心模樣,深深吸了口氣,“疼嗎?”
“疼。”離魔笑眯眯的又蹭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