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正端坐起自己的身子。 眼神有些緊致,他發現夙止身子裏蘊藏著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驚天謀略。
前所未聞,見所未見。
“那依夙姑娘之見,西蠱重兵會集中在哪?”
“冰融島。”夙止沉聲道。“她們在前方邊境作亂,卻將大量的重兵留在後方,是一個極其明智的做法。冰融島東通奉天海,下通西蠱帥營。而邊境雖鬧得紛紛攘攘,但那地形易守難攻,我們強攻不得,隻能變換戰線。所以擒賊先擒王,根本不需在邊境戀戰,直接進入敵國腹地即可。”
嚴正點了點頭,暗歎道,”妙哉。老夫算長了見識了。”
這一談就談到了深夜,嚴正對於夙止的兵法幾乎到了癡迷了地步。他征戰多年,若真的像夙止一般能精打細算那奉天會比現在強大數倍。
待嚴正麵帶笑容的送走夙止時,已是夜深寒重。夙止委婉的拒絕了嚴正派來的轎子,隻要了一匹馬。
軍營離她的住所不算很遠。但壓製了一天的她卻戀上了這種在深夜中奔馳的感覺,調轉了方向,往皇宮反方向疾馳而去。夏夜不涼,溫煦而清爽。夙止不在乎自己被發絲迷亂的雙眼,不在乎那蕭蕭柳絮落滿指頭。亦不在乎自己身在何處要往何方。
自己究竟在乎什麼。她根本不知道。她甚至不敢想的過於深入,深怕一張嘴就發出那種讓人欲罷不能肝腸寸斷的聲音。
不知過了多久,身子比思想更早一步的感受到了周身氣氛的變化。這盛夏天驀然透出淡淡陰冷,樹影晃動,街道蕭條。
夙止勒住手上僵繩,身下的馬卻顯得極度不安。從馬背上翻下來,從袖口裏掏出一柄銀針刺盡馬匹身內。那駿馬應聲而倒,沉睡一般。
夙止立在巷口,將四周打量了一番。興許是自己並未察覺,自己竟離開了市區繁鬧的地帶。這四周樹木叢林愈發茂盛,房屋稀少。小橋流水複古陳舊,像一幅上了年紀的水墨畫,不敢輕易碰觸,亦不敢深入觀看。
她望著眼前那複古的木橋,感覺恍若隔世一般。隱隱約約的霧氣彌漫起來,將眼前的一切不出片刻的功夫彌漫在了霧靄裏。
夙止的腳步並未動,眼睛卻急速旋轉起來。雖說她膽子不小,什麼都曾見過,但這詭異的場景還是讓她心裏發毛。明明大熱天,怎得來的霧靄。而且,那溪流明明在流動為何沒有聲音。眼睛輕輕的往那水墨畫一般的古橋伸出掃了一眼,又迅速的轉了回來。頭一次被自己的疑神疑鬼嚇得後背發涼。
該怎麼辦?
鬼?這個詞剛冒出來,夙止就心底一顫。她什麼都可以不怕,但對於鬼這種虛體又恐怖的東西卻是懼怕的厲害。興許是因為自己前世在現代的耳濡目染。一想起會不會出來什麼披頭散發,肉身腐爛的東西就感覺心裏被揪了起來。
嘩嘩啦啦~夙止的手心滲出了汗,剛才還靜止的溪流驀然開始流動,聲音清晰可聞。月色被隱藏在少許烏雲後,水麵上折射的光消失殆盡,漸漸陰冷。夙止想把那被她暫時壓製住的馬匹弄醒,略微偏轉視線卻發現原本在身邊的那匹黑色駿馬現下竟不知了去向。完全連痕跡都尋求不到。心裏咯噔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