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涼實在等不及,便偷偷的湊了過去。
深深的吸了一口,夙止點燃了第一個,她這次並沒有跑多遠,興許是壓根就知道第一個爆不了。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夙止越來越沮喪。難道自己真不是這塊料。
第十個,最後一個,成敗在此一舉。夙止深深吸了口氣,點燃。剛點燃,就聽到莫涼越靠越近的腳步聲,手一抖銀線便開始燃燒。夙止瞬間就聞到了那股火藥的氣味,好巧不巧的莫涼這個時候偏偏來湊熱鬧。
“姐姐。”近在咫尺的聲音。夙止暗叫一聲糟糕,卻不想這引線極短,夙止想跑但是莫涼卻跑不了,本能的轉身將莫涼的身子抱住,向前衝了兩步,還未趴到地上,就從身後傳來一身震耳欲聾的爆炸聲。
夙止隻感覺自己的後背猛地一疼,強烈的衝擊和炙熱愣是把她震得差點一口血噴出來。無數碎片破裂開來,瓷罐周身的樹枝都被炸斷了數隻。
而那聲巨響愣是把莫涼嚇得渾身一抖。夙止疼得半天緩不過來,感覺哪裏有溫熱的液體流了出來,在這個冰冷的深夜格外刺痛。即便她用最快的速度運了運氣,還是覺得幾度眼前一黑,側身火辣辣的疼。
莫涼試著動了動身子,這一動讓伏在她身上的夙止倒吸了一口涼氣。“先,先別動。”有枯枝落葉甚至殘雪泥土在她們身上鋪了一層,兩人灰頭土臉,狼狽不堪。夙止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翻身從莫涼身上滑落下來,平躺在地上,聲音半分喘息,“我絕對!是第一個,研究炸彈把自己炸成這樣的人,他媽的。”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夙止狠狠的吐了口氣。
“姐姐,你的身子。一點都不好聽!!!”莫涼從地上連滾帶爬的起身,衝到夙止身邊,捂著嘴巴眼淚大顆大顆的掉。
夙止伸出手,莫涼將她扶了起來。夙止一身黑衣夜行衣此時已經破碎的像披在身上的麻布。不少地方已經滲出了血,最嚴重的地方在小腿,雖然看不清,但是她依舊能感覺到血一直在留。
“剛才那聲動靜太大了,我們得想辦法趕緊回去。幫我把箱子裏的藥品拿出來,還好我事先備著的。哎呦,坑死我算了。不過總算知道做的比例的。沒白炸。你別哭啊,不好聽嗎?是有點不好聽,快扶我起來。”夙止坐在地上,輕聲說。
莫涼一邊哭著把藥遞給夙止一邊委屈的道,“都怪我,我不知道姐姐,做的東西這麼大的威力,要不是,姐姐一定跑得掉。嗚嗚嗚嗚,姐姐你打我吧。”
夙止把腿上的布扯開,將藥粉撒了上去,綁住傷口。有點費力的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圖,揪起被炸的一片一片耷拉著的錦衣,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別哭了。我倒是覺得我現在這個樣子好笑極了。你看?像不像乞丐,哈哈哈。”
莫涼抬眼,隻見夙止提溜著殘破的衣服笑的一臉春風得意,配上她灰頭土臉的模樣,讓人當真忍不住想笑,“姐姐。”半嗔半嬌的喊了一聲。
夙止抬了抬腳,好像傷了筋骨般,竟一時間提不上力氣,不由蹙了蹙眉頭,額角冒汗,冷風一吹,冷的發抖。
“姐姐。”莫涼攙著她的胳膊,還未說完話,夙止便聽見了林中的窸窣,有人正向這邊靠近。忙斂神,止住了莫涼的話,低聲說,“快把箱子裏的東西藏在隱蔽點的地方。”
莫涼急忙衝過去,剛好用方才被炸得坑窪處將箱子埋了起來。又用雪遮了遮。
腳步聲在周圍回蕩,夙止扯起莫涼的胳膊,不能在這個地方呆太久,即便被抓也要遠離這個事故現場。用完好的那隻腿輕點地麵,騰空而起。夙止緊閉著眼睛抓緊夙止的胳膊,大大小小的傷口疼的夙止齜牙咧嘴。一直咬著牙,不吭聲,額頭上的汗大滴大滴的往下落,砸在莫涼的臉上,莫涼心裏猛然一顫,抬起臉看她。她的臉上雖被泥土弄得不堪,的呢那雙眼睛卻依舊讓人不由的傾心。
驀然,夙止眉頭一皺,急忙落地。由於停的太急,受了傷的腿一並落了下來。猛然的衝擊讓她顯現倒在地麵,若不是莫涼扶著,估計她鐵定摔一個狗吃屎。
但她差異的卻不是這個,而是她聽到東邊有動靜,往西邊後門跑,卻發現西邊的動靜更大。倒像是,方才聽到的是一個她猜不到的陌生人,而現在正向這邊來的才是蘇孤容他們。這兩方到底有什麼聯係,那麼在她身後的到底是誰,怎麼會在這個時間點出現在奉天王宮後門。
“姐姐,怎麼了?”莫涼也感覺到夙止的異常。輕聲問。
“我在想,是橫著死還是,豎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