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年是上天派來給我送愛的使者吧?要不,他怎麼會那樣無條件的來寵溺我呢?
可是,我不知道,這種偷來的幸福到底能持續多久。
在睡夢中,我都會夢到郭莉拿一把明晃晃的尖刀刺向我,然後我便會在冷汗涔涔的驚嚇中醒過來。
醒來後我會淚流滿麵,雙手合十跪在床上祈禱,神啊,請原諒我吧,她不是一個下賤的女孩兒,她隻是一個渴求愛的孩子。她是一株柔弱無助的藤蔓,隻能依附於大樹才能讓自己的生命延續下去啊。我不奢求和他天長地久,隻要我記得,在我的生命中,曾經有一個男人疼愛過我,那就夠了!?
當我們激情過後,夜深人靜時,他把我一個人孤零零地留在偌大的房間裏,他不在。
我一個人躺在還殘留著他的氣息的大床上,感到害怕。
我知道自己是可恥的第三者,可是我控製不住自己對許多年的依賴。我知道自己是偷來的感情,可是,我又有什麼過錯呢?
我,隻是,一個極度渴望被人愛的女孩兒。隻要有人真心的愛我,我不管他是什麼人,哪怕他是流氓,哪怕他是殺人犯,我也會跟著他,浪跡天涯!因為,他是許多年,我愛他!?
“許多年!”這是我第一次這樣的喊他。
我這時候才想起,我幾乎從未沒有喊過他的名字。許多年,多麼獨特的名字,這麼優雅,這麼複舊的名字,許多年,似乎有一個故事在裏麵,在我嘴間糾纏。
他穿著一件很寬鬆的睡袍,純白的顏色,他走了進來,“醒來了?”他坐在我身旁,抱著我。
我回抱他,一句話不說,隻是緊緊的抱著。他不知道我的害怕,也不想他知道。我這種患得患失的體會,他不應該和我一起體會。我終究不能心安理得,突然有種想和他結婚的衝動,想和他永遠在一起。想正真的擁有他。
“你說,我們會不會結婚?”我問。
“嗯,肯定的!”他安慰我,手揉搓我的肩膀。我靠在他的懷裏,感到前所未有的心安。
我以為,我們的感情被掩飾的很好。結果,還是被弄得人盡皆知。
這天,安妮打電話給我,她約我一起回學校,說是,辦理一個休學的手續,然後把自己一些東西清理回來,也順便正式結束大學生活。
想到自己大學就這樣半途而廢,還是很感歎,我不敢想象我老媽要是知道了這件事情的反應,我現在都不敢去想。也不願意去想,一想就覺得頭都腫起來。
和她相約一起在學校見麵,許多年給我配了一個司機,我原本是強烈反對的,但是他堅持。他說,我出行不方便,也不想讓他擔心。我要是出了什麼事情,就更加得不償失了!
見他這麼說 ,我也不好在堅持什麼。隻好卻之不恭的接受了。坐在他的寶馬車裏麵,我這才真正體會到了在寶馬車哭的滋味。我心裏並沒有很爽,隻有各種壓抑的想法。我帶著一個墨鏡,看著車窗外人來人往的街頭,曾幾何時,我也是裏麵的一員。
如今,我坐在豪華的車子裏,睡在高級的別墅裏,穿各種品牌的限量款的衣服。這遠遠的偏離我生活的軌道,我問自己,這是你想要的生活嗎?我告訴許多年,我不想自己變得這麼物質,不想讓別人認為我和你在一起是為了你的錢。
他一點也不在意的說,我知道就好了,你要和過日子,不是和他們。別人的想法未免無法控製,做好自己就行。不要為了不相幹的人,讓自己不開心。他總是有各種安慰我的理由,說的是頭頭是道。有很在理,我不得不折服。
來到學校,我在很遠的地方,就要司機找個可以停車的地方停車,我不希望他開到學校去,這麼招搖的事情,我幹不出來。
我走到了學校,在大門口等安妮。不敢走進去,發現自己的勇氣已經耗盡,好像連麵對的勇氣都失去。
安妮來的時候,開著一輛黑色的路虎,風風火火的直接衝進學校裏麵。我看到那個一向眼睛長到天上的保安,手裏按開電子門的遙控,按得那叫一個顫抖。看來,有錢還真不是一般的牛掰,可以把一切自己看不慣的人踩在腳下。
她踩著一雙金燦燦的gucci高跟鞋,帶著一副深紅色的墨鏡,穿了件白色的襯衣,裏麵就是一個黑色的抹胸,下麵是一條亮色的迷你裙,洋氣的就差冒泡泡了。
“哎喲喂,姐姐你這是要去做軍火商嗎?給你一把槍,你就可以槍斃整個地球了。也太耀武揚威了吧?”我開她玩笑,和她相比之下,我身上的那條香奈兒的香檳顏色的裙子,暗自失色。
“這年代,就流行耀武揚威,你說,姐姐我不耀武揚威對得起我這美貌麼?”她洋洋得意的說。我見過死臉的,還沒有見過這麼死臉的。
“呸!還真給你點顏色就開染坊了,給你點陽光,你就尿床曬被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