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年把她推到一邊,牽著我的手就走,不理她在身後的尖叫,我聽到她在說:“憑什麼你這樣的一個不要臉的女人讓風哥哥為你去死,你怎麼不死啊!你該死知不知道!”
可憐她那麼文文弱弱的樣子,這麼尖叫呐喊,也不怕喊破了喉嚨。這一天我的頭都要炸開了,累的想倒在地上再也不起來。
“不要理這樣沒有教養的女孩子。你怎麼那麼傻呀,也不知道把她偏一下,硬是被她這麼堅實的一巴掌,不疼麼?”他憐惜的捧起了我的臉,痛的我呲牙。
“我希望贖罪!”我簡單的說。
“贖罪也不是讓她打,她算什麼東西?你真是傻氣一上來,什麼都不顧了!看把這臉打得,跟豬頭一樣了!”
我不想說話,隻是沉默著,他把我扶上車,我就軟倒在座位上,好像就這樣長眠。
他幫我洗澡,幫我換好衣服,把我抱到床上,然後摟住我在他懷裏,沒有說話,隻是緊緊的抱著我,我知道他是在給我力量,他在告訴我,他會一直在我的身邊,我也知道,他會一直在,我該感到開心才是,至少他還在。
我努力的讓自己睡著,去忘記今天發生的一切,睡著就好了,在夢裏一切都會變得很平安,我會很安全,誰也不會再來欺負我,我什麼都不用再擔心,周湃風還在,什麼都還在,我不用在心髒都嚇得顫抖,我再也不用經受那些折磨。
可是我睡不著,我害怕自己一睡就會夢到那些血腥的場麵,我怕我自己會很無助的崩潰大哭,我這般懦弱,又不敢去想,許多年的溫度也不能保護我的脆弱。
“小尾,我知道這一切對你的刺激太大,你完全被嚇到了。你是個以感情世界為主的人,我不能勸阻你什麼,隻是希望你能夠放寬心知道嗎?不然,小風在天之靈,如何心安?”他縮到我的身後,很用力的抱住我。
我像隻小蝸牛一樣,慢慢的淚流成河。我哭得太多了,真的不應該再哭。可是,這悲傷來襲,唯有眼淚能夠讓我解脫。我的心,我的身體。都是滿滿的悲傷糜爛。
“你知道嗎?我曾經很瘋狂的迷戀過他,我幾乎癲狂的為他做了很多事情,我以為那是愛,我分不清自己的感覺,沒想到後來真的和他在一起之後,才知道,我們不適合,但是他是那麼深情的一個男孩子,他對我好。包容我所有的缺點,這要我情何以堪?”我哭著對他傾訴。現在他是我唯一的依靠,我需要他給我力量,給我支撐,我害怕自己撐不下去,就那樣倒下。
“我都知道,包括小展以前和你的關係,他也是一個很真誠的孩子。這一切都會過去。你相信我,相信我們一定可以迎來屬於我們另外一種生活。”
我相信,我全都相信。他是我的大樹,什麼時候都不會失去,我畢生的力量都拿來愛他了,我怎麼舍得不相信?
漫漫長夜裏,他的溫度,他的溫暖,讓我的不安慢慢平息,漸漸的就睡了下去。
夢裏麵,我看到周湃風穿著那件白色的T恤,一如還活著的樣子,他在對我笑,笑的溫暖而又滿足,我想伸手去抓住他,卻怎麼也抓不住,我隻能看著他慢慢的離開,慢慢的看著他消失不見,我隻能在原地撕心裂肺的看捉他的背影,那種絕望將我淩遲。
天亮醒來的時候,我的背脊都在冒冷汗,我知道這種噩夢就會伴著我往後的歲月裏的每一個晚上,我知道,我無法擺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