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本是安靜的正廳,因為高跟鞋清脆的聲音顯得愈發的安靜起來,所有人一起把目光聚集在了高跟鞋以及它的主人身上。
精致的高跟鞋、修長的隱藏在牛仔褲裏的長腿,上身是一件黑色的皮衣,誰也不敢質疑這身打扮的主人的品味,井寒看著一屋子目瞪口呆的男人,心裏浮起一絲滿足,卻不動聲色道:“怎麼了?是不是很難看?”說完,坐到往日的位子上去。
高跟鞋可以把一個女人變得高貴,平日裏一副生龍活虎男人裝扮的井寒穿上高跟鞋後竟然取得了非常好的效果,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一個聲音打破了沉默:“怎麼會難看,我們赤麟堂不正是需要這麼一位內外兼修的美女來撐起台麵嗎?”聲音的主人正是何鏗鏘。
井寒聽得心裏一陣欣喜,她本來就是因為何鏗鏘無意中說了一句不喜歡這樣的女人才鬥膽換了一雙平日裏不喜的高跟鞋,卻沒想到滿堂喝彩還是他起的頭!他到底還是對自己有一點感覺的吧。
“好了,沒什麼的話,可以開始了。”主持的黃叔看了看,終於打破了沉默,這是幫派大會,不是調情的地方。他幹咳了兩聲示意所有人把目光放回正事上,卻發現幫裏最德高望重的老程沒在位置上,又忙叫起來,“老程呢?怎麼都這個時候了還不來?一點時間概念也沒有。”
他滿嘴的抱怨,在赤麟堂裏,他一向和老程不太和,但是平日裏礙於麵子又不能撕破臉皮,今天終於是改選的大日子了,老程年事已高肯定不在候選之內,他也就鬥膽責備起他來。
其他的人一下子也開始鬧起來,平日裏害怕老程的、敬畏老程的都打開了話匣子,紛紛數落起老程來。
年長的說話,就算是下一屆的主事人也不能插話,何鏗鏘、井寒和另外幾個主事候選人就在一旁看熱鬧似的看著這些老家夥宣泄最後的不滿。
“看來人走茶涼這句話說的沒錯,我人還沒走,好像茶就冷了。”老程不動聲色的走進來,瞟了幾個正在議論的老夥計幾眼。
井寒連忙起身給老程倒茶,一邊打圓場:“程叔,沒有的事,您在赤麟堂德高望重,誰敢對您怎麼樣呢。”
老程一向都對人前乖巧人後敢作敢當的井寒很欣賞,得到她不經意間的誇讚自然氣也消了大半,一屁股坐在最正中的位置上說:“還是井寒最懂事,你們個個別忘了,我給赤麟堂帶來了多少好處,就算我死了,你們也不能算計我。”
幫派裏的事情向來都是這樣,老程心裏也明白,但是還是忍不住要在自己臨下台之前交代上幾句,以示他在這個團體裏的重要性。
氣氛一下子便達到了冰點,還是何鏗鏘第一個站了起來,笑著說:“好了,大家也都不要計較了。我知道各位對赤麟堂的貢獻極高,都舍不得這個自己奮鬥了半輩子的地方,我們幾個小的也不會忘記各位長輩的貢獻,畢竟都是一個門下的人,何必窩裏鬥。和和氣氣,才能生財。程叔、黃叔,喝茶喝茶。”
在場的人也給何鏗鏘麵子,很快就握手言和了,不看僧麵也看佛麵,大家都知道,內定的主事是何鏗鏘,按道理,這一點麵子還是要給他的。
井寒卻對這個時候何鏗鏘提不起一點點喜歡,她向來不喜歡巴結,尤其是這些老頑固們,個個都在人前吹噓自己當年多厲害,好漢不提當年勇,要是當年真的有那麼風光,怎麼會混到了這把年紀還沒有當上主事呢,在場的除了老程,她一個也看不上,但是還是要賠上笑臉,就算是給何鏗鏘一個麵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