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說著,忽然一個身影從身邊走過,井寒心裏一驚,這不是夏誌明嗎?他不是在樓上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裏?她不敢多想,趕緊挽著何母的手臂,撒嬌般的說:“阿姨,這裏風大,我們先進去吧。”
何母點點頭,正要往回走去,可是井寒卻緊緊的抓著自己的手往病房相反的方向走。
她不禁好笑道:“走錯了,不是這邊。”
“沒錯,就是這邊,伯母你看,辦公室,伯母你不想多了解一些胎兒的事情嗎?我們去問一下醫生吧。”她感激的看了一眼那塊寫著“辦公室”的牌子,若不是它,還不知道要找什麼借口呢。
何母滿意的笑了,說:“還是你窩心想得周到,咱們就進去問問。”一提到孫子,老人家總是掩不住的喜氣,不管自己受到了多大的委屈,在這一刻,總是會有信念在支撐著她一般。
老人蹣跚地走進了辦公室,井寒總算長舒一口氣,她向走廊望去,夏誌明走得很快,早已經不見蹤影了,她也終於放心的跟著走了進去。
還沒聽完醫生的說法,夏冀的電話便打來了,依舊是不冷不淡的語氣:“你怎麼樣了?怎麼這麼久都沒有出來?”
井寒心裏一慌,忙壓低了聲音說:“沒事,我搞錯了,肚子有點不舒服而已。”
“我在門口等你,你快點出來吧。”
一句話又把井寒嚇了一跳,夏冀居然還跑到門口去等她?那得遭受多少人異樣的眼光啊?她不敢含糊,趕緊說:“我沒在樓上,剛才廁所停用了,我就……”胡謅一個借口,也比坦白要好。
“哦,那我在樓梯口等你。”夏冀有事。
井寒覺得頭暈目眩起來,夏冀的關心也太過分了點吧,她有些慚愧自己撒了謊,卻又無計可施,隻好匆匆的向何母告了別,還不忘交代一句:“伯母,這裏醫院人多,您不要亂走啊。”
“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你操哪門子心呢?你放心,雅麗在醫院裏也呆不久,一會兒鏗鏘就來接我們了。”何母笑眯眯的說道,又有些戀戀不舍。
臨走時,井寒還聽到醫生小聲的問著井寒:“阿姨,這是您女兒啊?”
“不是。”何母樂嗬嗬的答道,字裏行間充斥著一種幸福感。
這樣也足夠了,井寒心裏一暖,便離開了醫生辦公室。
剛走上樓梯,便看見夏冀匆忙的走了下來,一臉的焦急道:“怎麼了?臉色不太好,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去看看?”
“不用了,應該是沒吃飯才會感覺肚子痛吧。”井寒一笑。
伸出的手也抽了回去,夏冀恢複了麵無表情的樣子,說:“嗯,那上去吃一點吧。”
他是原諒她了?想著,心裏竟有了小小的開心。
沒多久李雲兒也從手術室裏被推了出來,現在的她還處於昏迷狀態,臉色慘白慘白的,幸虧沒有生命危險,夏誌明也終於放下心來了。
李雲兒在醫院住了好幾天,起初還裝一下可憐說離不開醫院,沒過幾天便開始鬧騰起來,說醫院裏氣味不好聞,一會兒又說醫院裏無聊,什麼事情都不能做,一會兒又說牽掛著家裏了,其實所有的問題都指向了一個事實——她慢慢的好轉了。
夏家的家庭醫生很久以前便撤了,為了李雲兒,又重新請了一個,這個家庭醫生倒是合李雲兒口味得很,是個四十開外的中年婦女,兩個年紀相近的女人,在一起總是會不斷的有八卦聊的,在醫生和護工的悉心照顧下,李雲兒倒是也恢複得極快,隻剩下頭上那一塊紗布,是醜了點,但是李雲兒卻一直舍不得摘下來,這是時時刻刻拿來要挾夏冀的工具,她可不能輕舉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