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自己不給,竟然在這麼多人前,就把她研發新糖的事兒給抖出來了。
她們時不時的給卿寶家送東西,不過是表麵的親近罷了,骨子裏,還是惦記著要占她家便宜!
卿寶淡淡笑道:“新糖哪裏那麼容易做出來的,咱們清河村多少家製糖的,又有誰製出新糖來了啊?大伯母,敏姐那麼能幹,沒有做出新糖嗎?”卿寶把皮球又踢回去了。
提到夏敏,楊氏頓時自豪了起來:“不是我誇,我家小敏就是能幹,咱們村多少手巧的姑娘媳婦,就沒有一個趕得上她的!”
站在楊身後的夏敏,配合著她的話,嬌羞的低下了頭。
聽了這話,眾人把目光不禁都投到了夏敏身上。
已經快十一歲的夏敏,雖然個頭不太高,但苗條纖細,長得又很清秀,看上去一副羞怯怯的小女兒態,十足惹人憐愛。
楊氏看著女兒笑的極為滿意,而張氏則在旁邊不屑的撇了撇嘴。
看來有錢了後,女人們之間的勾心鬥角也並沒有改變。
一行人在門口說了一會兒話就進了屋,夏老太太帶著眾人自然是進了正房,趁沒人注意,卿寶就溜到了後院。
後院其實就是在正屋的後麵,又蓋了一排房子,兩排房子的距離其實很近,中間大約隻留了十來米的距離。
後院一共有六間房,卿寶收拾了東麵的三間,最東邊的做書房,中間的做客廳,西邊的是臥室。
由於已經來過幾次了,卿寶已經把這地方收拾的差不多了。
剛一挑簾進了屋,隻聽得屋內有人說道:“喲,我家的女財神回來了!”
卿寶定睛看去,卻見從她臥室內,走出了滿臉嘲諷的夏瑜。
夏瑜一身錦繡華服,梳著高高的元寶髻,頭上插了四五根明光閃閃的發簪,一走動,搖曳生輝,叮當亂響。
在一年前,夏瑜終於如願以償,嫁入丁家,做了丁家的大少奶奶。而黃大舅和李氏,也如約陪了她十六台嫁妝。但雖說是十六台,李氏準備的東西可都是最次的,比如說首飾,別人家都是金的,她陪的是包金的,比如說布料,別人家陪的是綢緞,她陪的是布的……種種以次充好,讓夏瑜顏麵大傷,幸好黃六娘心疼女兒,陪送給了女兒一些象樣的衣服首飾,這才讓她沒有太過丟臉。
不 過饒是如此,夏瑜在丁家的地位,也是十分的尷尬。
和李氏因為嫁妝的事生分後,李氏自然不會再為這個過繼來的女兒出頭,而夏瑜已經過繼出去了,黃六娘一家也沒有為她出頭的名份,所以沒有一個真正的娘家,讓她在丁家始終抬不起頭來!
夏瑜本以為自己嫁入有錢人家,就是享福去了,可沒料到,有錢人家事情更多,比身份,比地位,比錢財,比這比那,就連身邊的婢女丫環也拿出來比一比,這些統統沒有的夏瑜,隻能任別人將她踩在腳下,天天聽著別人的冷嘲熱諷。
她過的不如意,可沒想到,她曾經嫌棄的那個窮家,竟然能夠鹹魚翻身,不僅有錢了,竟然還買了新房搬了新家,而帶給那個窮家變化的不是她,竟然是她根本就沒看在眼裏的鄉下醜丫頭,每每想起來,都讓她妒火中燒。
所以,每次看到卿寶時,夏瑜都是惡語相向,連譏帶諷。
卿寶知道夏瑜過的並不好,在她婚後三天,丁潘安就以趕考為名離開了家,其實那時候根本不是趕考的時間,丁潘安隻不過是找個借口離開罷了。
一個留不住丈夫的女人,隻有已經淪為別人笑柄的份,可想而知,夏瑜要忍受著多少世人的白眼與嘲笑。
所以,對於夏瑜的嘲諷和譏笑,卿寶從不與她計較,就當是幫夏瑜解心寬了。
“姐你什麼時候來的?”
夏瑜皮笑肉不笑道:“今天你們搬新家,我當然要早早來了,你是個能幹的,我可得奉承著你點,以後我要是過不下去了,沒準還得來投靠你呢!”
卿寶也不接她這話頭,又繼續說道:“爺爺奶奶來了,你見著了嗎?”
“見不見又怎麼樣?不過是一群勢力小人罷了,有錢了往你跟前湊,沒錢了,眼皮都不撩一下!”對於爺爺奶奶,夏瑜是從心眼裏看不起。
卿寶歎道:“不管怎麼說,今天當著這麼多人,還是要給他們個麵子,不然別人說起來,也隻會說咱們當小輩的不識禮……”
她的話還未說完,就讓夏瑜給打斷了,她咬牙切齒的衝口吼道:“誰愛笑笑去,我被人笑話的還少嗎?大舅母陪嫁了我一堆破爛,丁潘安連房都沒圓就跑了,他又不和人說清楚,新婚夜沒落紅,他娘……”說到這裏,她忽然刹住了話頭,大概是想起來,這些話不應該和才八歲的妹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