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車上,他摸了摸胸口。
那裏,有妹妹親手給他做的小荷包,裏麵塞了一張五十兩銀子的銀票!
一路上,念著妹妹的好,三柱迎來了新生活。
在大家的各自忙碌中,日子如行雲流水般滑過,轉眼間,一年又過去了,卿寶正式邁入了十四歲。
在這一年中,卿寶周圍發生了幾件大事。
一是夏老爺子去世了,卿寶經曆了穿越以來的第一場葬禮。
二是陳婉華生下了一個男孩,卿寶正式升格當姑姑了。
三麼,就是丁潘安院試落榜,在回到這個闊別已久的家時,他帶回來了一個漂亮的妾室。這個妾室,不論眉眼,還是身量,都有點象卿寶,這讓夏瑜大發雷霆,家裏戰火不斷。
卿寶早就發覺丁潘安看她的眼神有異了,現在他竟然娶了一個和她長得很象的妾室,這讓她著實有些尷尬。
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卿寶也就不再登丁家的門了。
麵對夏瑜時時的無理取鬧,她也無聲的包容了。
方清越送給卿寶的首飾,已經湊夠好幾套了,可他依然沒被從祠堂中放出來。
曲朝霞就方清越這一個兒子,自然不願意讓兒子守在那麼一個陰森恐怖的地方,可方文舉似乎鐵了心一般,任她怎麼說,也沒有鬆一點口。
怕兒子當真娶不上媳婦,曲朝霞又向外廣布口風,說方家嫡子要娶妻。
可惜方清越“美”名在外,根本就沒幾個送畫像的,即使有,也是一些身份低下之輩,一看就知道是衝著方家的名聲和家產來的,曲朝霞自然是看不上。
到了此時此刻,曲朝霞才知道自己唯一的兒子,在娶妻方麵,已經成了困難戶了,這迫使她,不由不放低了對娶兒媳條件的要求。
就在方清越的娘親想方設法的給方清越找媳婦的時候,久別的洛家兄妹,終於回來了。
在得到消息以後,卿寶以探望閔茶為由,去了洛家。
她的運氣不錯,隻去了兩次,就讓她在院子裏碰到了洛千悅。
洛千悅仍是穿著一塵不染的白衣,頭戴白玉冠,腳踏白錦靴,腰間未掛玉佩,而是仍懸掛著卿寶繡的那個扇形荷包,荷包的邊緣,已經磨的有點破了,看得出他是常掛在身上的。
卿寶走過去,主動打招呼道:“洛哥哥,你有時間嗎?咱們去花園走走可好?”
“好。”洛千悅驚奇的看了卿寶一眼,很爽利的點頭答應了。
又是一年清秋到,花園中的花,大多數已經開的有些敗了,偶剩幾叢開的正盛的,也頗有一些勉強支撐的架勢。
兩人沿著花間小徑緩緩走著,許久都沒說話。
卿寶一直在絞盡腦筋想如何提起這個話題,而洛千悅卻不知卿寶要說什麼,見卿寶不語,就靜靜的走在她旁邊。
走了大半個花園,當走到一棵桂花樹下時,洛千悅停住了腳步。
此時正是桂花飄香的季節,一樹金黃的桂花開的熙熙攘攘,好不熱鬧。桂花香味又濃,往樹下一站,不一會兒衣袖上就沾滿了香氣
“一年多沒見,卿妹妹又長高了不少。”洛千悅看著花樹下的少女,溫文一笑。
“洛哥哥也是越來越英俊了,哈哈,我都不敢仰視了。”卿寶還沒長開,個頭比高挑的洛千悅不知矮了多少,看洛千悅的時候,還真需要仰視。
“貧嘴!”洛千悅伸手摸了摸卿寶的頭,手剛沾到卿寶的頭發,他不知想起了什麼,又立刻縮回去了,然後他順手摘下一串細碎的桂花,插在了卿寶的頭發上。
卿寶摸了摸頭上的花,仰起頭來,笑問洛千悅:“漂亮嗎?我還真沒往頭上戴過鮮花呢。”
十四歲的少女,水嫩的如清晨時的一滴露珠,再用鮮花一托,就成了一幅絕美的畫。
洛千悅由衷的讚美道:“很漂亮。”
和洛千悅談笑了幾句,卿寶逐漸輕鬆了起來。
又說了幾句閑話,卿寶才假裝不經意的問道:“洛哥哥,你怎麼還沒訂親呀?是不是有相愛卻不能相守的心上人呀?”卿寶這句話雖直白,但問的很巧妙,她一句話,就問出了兩個很重要的問題。
“心上人?沒有。”洛千悅靜然而立,白衣勝雪,他的感情世界,就如他的衣色一樣,幹淨潔白。
卿寶知道洛千悅這種溫文爾雅的人,說話是會很迂回的,她想來想去,覺得還是直截了當速戰速決的好。
先向左右看了看,見沒有別人在附近。
卿寶看了洛千悅一眼,未語臉先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