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倩的家中,隻有一對年邁的父母,兩鬢白霜,皺紋布滿臉。
林父林母,此刻正在家中以淚洗麵,悲痛萬分。他們是萬萬也想不到,他們就快要進宮當妃子的女兒,就這樣死於非命了。
清越走進來,尾隨著孟捕頭和祈唐二人。她走到林父林母麵前,心情格外沉重道:“林大叔,林大娘,逝者已逝,請節哀順變!”
林父抬頭,凝望著清越這張陌生的麵孔,“你是?”
孟捕頭上前說,“林大叔,這位是我們牡丹鎮的新任知府方清越、方大人!”
林父林母惶恐跪下,“草民參見大人!”
清越伸手扶起夫婦倆,說道:“二位不必行此大禮,都起來吧!”
林母不起來,反拽著清越的手,哭道:“大人,您一定要查出殺害我女兒的凶手啊。我女兒死得好冤啊,好冤啊——”
“林大娘,”麵對別人撕心裂肺地哭,清越總是手忙腳亂,不知所措,“您別這樣,本官一定會找出凶手,把凶手繩之以法,給您女兒一個交代的!”
可,林母還在使勁地哭,壓根就聽不進清越的話。
祈軒走過來,單手扶起林母,溫聲道:“林大娘,請相信我們大人的能力,他會說到做到的,您別哭,先起來吧!”
令清越很意外的便是,林母起身了,還非常安靜地讓老伴摟著,混亂的場麵得以控製。她朝祈軒感激一笑。
原來,他是一個很有感染力的人。
祈軒回了她一個淡淡的笑容,似乎在告訴她,不用客氣!
林母由於情緒太過激動而昏倒,後被丈夫扶回房中休息。暫問不了他們話,於是清越去了案發現場——林倩的小房間。
林倩的房間很窄小,裏麵隻擺著一張小木床,還有一張已經被螞蟻啃噬過的長方桌。長方桌上,擺著一盞油燈,其餘零零散散的東西堆著。
由此,房間看起來,不僅簡單,還非常簡陋。
清越站在房門口,吩咐祈軒和唐劍,“祈護衛,有勞你去村子附近打聽一下死者生前事跡。唐醫官,也有勞你去打聽一下,趙小文與林倩同為南村人,打聽一下她們生平的情況,彼此之間有何瓜葛,有何關係!”
二人抱拳道:“是,大人!”
等二人離開方家小屋後,清越和孟捕頭進了死者的房間。
清越觀察房間一會後,孟捕頭走過來,他說:“大人,死者的屍體已經送回了衙門,由於林仵作已到享晚年之福的年齡,昨晚已經離開了衙門,回家享晚年去了,所以,死者還沒有仵作勘驗過,但卑職從現場判斷,死者林倩是自殺身亡,頭部撞到了木床的柱子,才流血致死。”
這會,清越的視線已經落在了木床的柱子上。柱子上的那塊血跡,很清楚地告訴她,死者撞過這條柱子。
孟捕頭問:“大人,還需要卑職做點什麼嗎?”
清越語氣慵懶地“嗯”了聲,一邊觀察著死者的房間,一邊對孟捕頭說:“給本官說說你們保護死者時,有發現過什麼重大情況。”
孟捕頭一邊回憶,一邊陳述道,“昨天傍晚,卑職聽從大人安排,帶了一批人到南村,暗中包圍起方家,以便保護好這位秀女。從昨晚開始……”
畫麵回到昨夜。
昨晚,入黑後。
南村家家戶戶的房屋窗戶都亮了起來。
孟捕頭帶領二十多個衙門內的捕快,趕到林家,並悄悄地在暗中,把林家的四周給嚴密地包圍了起來。
此時,秀女林倩,正在與父母在屋裏用飯,一家三口,吃得很安靜。
孟捕頭在暗中,一直盯著林家人的動靜,同時也注意著有無外人進入過方家的門半步。
孟捕頭眼睛都未合一下,堅持從昨晚收到了今日,林家都相安無事,也沒有任何人進入過林家的門半步來,就連村裏人也不曾進去半個。
差不多到午時時分,房屋裏突然傳出一聲淒慘的尖叫聲,那是林母的聲音。
聽到聲音,孟捕頭率領其他捕快,一同闖入了林家。
在林家小房間裏,孟捕頭看到了頭靠著木柱,已經沒有氣息的秀女林倩。
回想到這,孟捕頭說:“大人,事情就是這樣的,從昨晚到盡頭,本來都相安無事的。死者聽聞其他秀女失蹤的失蹤,死的死,一直不敢邁出家門半步。到外頭忙活的,一直是死者的父母親。可沒想到,在卑職等人的努力保護之下,死者還是逃不過閻羅王,被索了命。當時,隻聽到屋子裏有人大叫一聲,緊接著卑職等人就衝了進去。”
清越 再問:“真的沒有一個可疑的人進入過林家?”
孟捕頭斷定道:“大人,卑職很肯定,絕對沒有林家以為的人進入過;林家來。估計,死者是怕事情敗露了,遂選擇了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