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夜的深入,一條人影嗖然躍到柳狂雨的禪房窗外,一道聲音傳了進來,“要想解決你心中的顧慮,請隨我而來?”
聲音蒼老,穩重,又渾厚有力道,不難辨出是個中年男人的聲音。
柳狂雨起初防備著窗外的人影,但想到天澈,轉瞬就依了那人,悄悄打開窗戶躍出,不讓自己發出一丁點兒動靜,而窗外的人影,早已躍走。
追著人影,來到了菩提寺內僧人住的院落,並在最後一間禪房門口停下了腳步。
房內,燈火通亮,一條人影在紙門外看著格外有線條感。
這間禪房與其他僧人的禪房很遠,隔著一條走廊,又隔著藏經閣。進了那禪房,無論說話多大聲,也無人聽得見。
“進來吧?”隨聲音而落,禪房的門自動打開了。
柳狂雨心中明白,禪房的門不會自動打開,而是房內那位武功高強的人打開的,到底是誰?
於好奇,於天澈,柳狂雨進了禪房內,並親自把門給關上。回頭看過去,那燭火旁,站立著一個和尚,穿著紅袈裟的和尚。碟自了然。
那和尚,在柳狂雨打量兩眼後,轉過了身。
看到和尚的真容,柳狂雨驚瞪雙眼,“是你……”
深夜。
溫度驟降。
一到深夜,一道鋒利的眸光便在香客們住的院落掃蕩。緊抿的薄唇,揚起邪惡的笑容,是那樣的妖孽傾城。
許穎碟想念李雲卿,在床上翻來覆去半夜,也未睡得下,“哎呀,怎麼會這樣呢,睡不著。”
起身,點燃室內的燈火。
坐在燈火前,許穎碟手托著下巴,對著燈火發傻,傾城容顏在燈火的照耀下,格外的美麗。但眉是輕擰的,“也不知道雲卿怎樣了,真擔心他。”
一雙鋒利的眸光,逼近了房門。
許穎碟下意識的往房門看一眼,沒發現什麼,又折回頭。可是,就在她回頭的之際,突然,禪房的門,被人打開了—— “啊?”許穎碟驚叫著並望向房門,原本驚恐的神色,一下子癡呆。
李雲卿急急忙忙關門,走過來,“你叫什麼?”
看到是他,許穎碟突然鼻翼一酸,抽咽了起來,“嗚嗚~~雲卿,你把我嚇到了。你可算回來了,我擔心你擔心得要命?”
就知道會這樣,李雲卿白了房頂一眼,摟住愛人於懷,“好啦好啦,我這不是平安回來了嘛,別哭了。再說了,我也不是故意嚇你的,誰叫你的房內亮著燈,直接就開門進來了。你也真是,一個人在房內也不把門閂著,若又遇到了犯,那怎麼辦?”
“嗚嗚~”許穎碟繼續抽噎,死死地摟著李雲卿的腰,覺得好舒服,她都不想鬆開了,“以後我不要一個人過了,好孤單?”
李雲卿有點不耐煩地說:“拜托,我才離開一個下午加半個晚上?”
許穎碟突然又鬆開他,一副正經模樣問:“對了,忘記問你,找到夏公子的同伴了嗎?”
呃?夏公子的同伴?
卿寶隻是小小的牡丹鎮知府的夫人,而祈軒是大祈三王爺,唐劍是神醫山莊主人,他們二人,怎麼都比清越的地位強悍吧?
不過,那二人甘願當清越的同伴,他李雲卿也阻止不了。
幹嘛阻止?清越可是神探,他最佩服神探了,能讓王爺與神醫跟隨左右,這個神探,了不起,值得尊敬,值得愛戴。
李雲卿說:“沒,沒找到。我從菩提寺沿途到青桐鎮,也沒有見到他們二人。卿寶沒有告訴我他們究竟去了哪,所以就回來了,我怕你們會出事?”
許穎碟沮喪道:“我今天和神捕大人尋了一個下午犯的線索,也沒有尋到。夏公子還被關了起來,不知道現在怎樣了。若是我們不能破案,她一定會被那些民眾給活刮了的。”
“別擔心了?”李雲卿把許穎碟摟緊,安慰道:“既然柳狂雨是神捕,她一定能將罪犯繩之以法的,我們要相信她?”。
深夜的溫度特別的低。
卿寶衣著單薄,手腳被綁,腹又餓著,身體涼得差不多了。
她感覺到口好渴,好想喝水。
全身上下,她隻有嘴唇與眼睫毛能動,其餘的地方,都已經無法招架了。
隔壁房,
全身虛脫的祈軒與唐劍背靠背,一個閉目養神,根本就無法入睡;一個睜著深邃的雙眸,望著禪房的門,一副思考的表情。
俄頃,唐劍歎道:“若是真命喪於菩提寺,老祈,你有什麼心事,現在跟我說了。”
輕閉的雙目打開,祈軒低著頭,看不清的表情,淡道:“我的事情很明朗,找到薛婉柔,出席友誼賽,把薛婉柔送到李皇後麵前,贖回我要的人。再把所有的權交還給皇兄,然後,遠離朝廷,遠走天涯,尋找我的緣,我的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