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衛國道:“你是?”
方錕笑了笑:“鄙人方錕。”
陳鯤臉上帶著一抹邪笑,打量了一眼麵前這個脖子極短極粗渾身散發著一股彪悍之氣的男子扣動了扳機。
手中的黑星發出巨大的刺耳聲音,一縷火花帶著嗆人的火藥味彌漫了開來,方錕的額頭出現了一個紅點,腦後飛濺出的鮮血濺了坐一旁的方正滿臉。
驚叫聲和蘇安溪刺耳的尖叫聲響了起來,接著在槍口的逼迫下安靜了下來。
方正抬起頭,看了看濺在手背上的鮮血,又看到衛建國指過來的槍口渾身控製不住的顫抖了起來,嘴巴張和了半天卻發不出聲音。
坐在上桌的魏仲賢放在桌子下麵的手緊緊的拽緊了起來,渾身的肌肉都繃緊了,隻是最後卻沒能站起來,望向陳鯤的眼神如吃人的獅子。
誰也沒能想到陳鯤會突然開槍,看著周邊不少自己人看過來,陳鯤無辜的聳了聳肩,把槍丟給了站在一旁的李衛國,深深的咽下了一口空氣,化解了湧上來的嘔吐感覺。
殺人的感覺怎麼樣?肯定是不好的,隻是很多時候有些事必須得做,陳鯤作為一群人的領頭羊,這個態度很重要,要走的更遠更穩,很多時候你就得服眾,對於陳鯤的殺伐果斷眾人很是意外,仿佛忽然一下陳鯤再也不是一個半大的小子,此事過後,在以後漫長的日子裏,再也沒有誰質疑過陳鯤的決定,每一條意見也被堅決的落實,卻也是陳鯤意想不到的。
把槍丟給李衛國陳鯤明顯的鬆了一口氣,大步向著主桌走去,一邊走一邊有些神經質的道:“都說了誰說話我殺誰全家,你們怎麼不聽呢,你們這樣我很為難的呀。”
站在陳鯤身後的黑子無奈的挑了挑眉,上次和排骨最後說話陳鯤就是這個語氣“這家夥又要威脅人了。”黑子心中暗道,在黑子看來,陳鯤最厲害的應該是那張嘴吧,現在陳鯤身邊所有人都是被陳鯤這張嘴說服,上的賊船,為他出生入死,至於這幾年收獲的大把票子,更好的生活卻被黑子自覺忽略了,那不是出生入死奮鬥該得的嘛。
李衛國看了眼躺在腳邊的方錕一眼,抬著槍指著方正的腦袋道:“聽說你兩兄弟早些年在緬甸販毒,見過坤沙沒有?”
方正看了眼躺在地上的哥哥,這時方錕意識還沒有斷絕,雖然已經聽不到外麵的聲音,腦海一直回蕩的念頭卻是:“這幫人怎麼不按套路出牌,我還那麼多事沒辦,怎麼就開槍了?”
方正收回目光,嘴唇動了動,發不出聲音,唯唯諾諾的搖了搖頭。
李衛國用手輕輕的拍了拍方正的臉龐道:“我見過,不止見過,我還和他打過仗,我手下的這幫兄弟也不止一次的和坤沙打過仗,我就弄不明白,你都沒弄明白你自己吃幾碗飯的,你怎麼就敢對我們下手?”
陳鯤這時候已經走到魏仲賢的主桌前,黑子和陳長青帶著幾個人散開在陳鯤的身後注意著周邊的動靜。
陳鯤提了條椅子啪的一聲頓在魏仲賢的麵前,架起腳在椅子上坐了下來,掏出煙低著頭點著抽了一口,手指頭夾著煙,眼神掃過桌上眾人的麵孔,在蘇安溪精致的麵容前停了停笑著道:“小姑娘很漂亮呀,本來我要掀桌子的,看你麵上就不掀了。”換來蘇安溪一紀白眼,陳鯤又看了看坐在蘇安溪旁一臉緊張的蘇十三道:“先生您黃埔來的吧?停門口的車不錯。”
蘇十三點了點頭道:“謝謝,你要喜歡車送你。”
陳鯤笑了笑道:“先生真大方,可惜我不喜歡轎車,難怪先生能成為老魏家的貴客,隻有先生這麼大方的人才不枉老魏這麼大排場招待了,我也喜歡大方的朋友,車雖然不要,還是謝謝你了。”
說著目光轉回魏仲賢身上道:“魏老板,算了還是叫老魏吧,這樣親切些。”這時李衛國正在和方正說緬甸的事,陳鯤接過話題一臉無奈的對魏仲賢解釋道:“坤沙肯定是比不了的,也就跟在後麵打打順風仗,我們在緬甸也就一個團的兵力,千把人上下,雖然說比國內火力強一些,魏老板人多錢多肯定不怎麼放心上。”
聽陳鯤說緬甸有一個營,十三和魏仲賢目光同時盯著李衛國,見李衛國目無表情,兩人都微微有些動容。
陳鯤回頭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方錕一樣,回過頭接著對魏仲賢道:“躺在地上的那位仁兄有句話說得不錯,什麼事情都可以談嘛,聽說你對我的沙場感興趣,真有興趣我們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