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強忍著那股不安,繼續朝外走。
門口處,當地上幾滴鮮豔的紅色映入他眼簾時,軒轅澈負於身後的手倏地一握。
他緊盯著它看了許久,仿佛想將它看穿。
半響過後,他才緩緩開口,隻是聲音有些微啞,“這裏,之前發生過什麼事?”
王雪一愣,隨後領悟過來,他是在問她,忙上前來到他的身邊,“沒什麼事,我們一開始在這裏等王柱將軍去安排船的事,後來便跟著他離開了。”
“沒有人受傷嗎?”他並不看她,隻是盯著地麵。
王雪不解地順著他的目光往下望,卻在觸上那幾滴已經幹涸的血跡時,亦是震了一震,她在腦中拚命搜刮著,卻沒有任何關於這幾滴血的記憶,而後艱難地搖頭,“至少在我們還在這房間的時候,這裏沒有發生過任何事。”
軒轅澈手足發冷,呼吸頓時粗重了數分,他抬眸往外看了一眼,隨後忽然大喝了一聲,侍衛聞聲急忙推門而入,“傳朕的旨意,立刻將霸天帶過來!”
領頭的侍衛雖然微覺訝異,卻也並不多話,隻是領命躬身退下。
之前霸天被擒後,軒轅澈吩咐人將他帶回京好好審問,一定要從他嘴裏探得太子所藏匿之處,眼看著他們已經走了有一些時辰,幾人隻好快馬加鞭,希望能趕在他們進京前將其攔下。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軒轅澈的臉色也益發地不善,他位於上坐,目光就這樣一瞬不瞬地盯著地麵上那幾滴鮮紅發呆,仿佛與它有深仇大恨一般。
幾個時辰之後,當霸天健碩挺拔的身形終於出現在門口時,軒轅澈緩緩地抬眸,看著他的目光,帶著滲人的仇恨,他的聲音,森冷得仿佛來自地獄,“說,之前在這裏,發生過什麼?”
對方似乎沒有料到他竟會這麼快便有所察覺,破天荒地微微變了臉色,而後眸裏一抹不得不歎服的讚賞,“難怪她要和本尊說謝謝,軒轅澈,本尊之前真是小看了你!”
軒轅澈聞言猛然起身,垂在衣側的手,緊握得咯咯作響,王雪滿眼不可置信地瞪著他,“你…你說昕兒?”
對方嗤笑著看她,一臉的不屑,“你們這些女人,一個個就隻會和他搶男人,但真到了關鍵的時候,沒有一個頂用!沒有她,你真的以為你們逃脫得了本尊的魔爪嗎?”
“你…”王雪看著他的表情,恣意中卻隱約透露著一抹沉痛,心裏一驚,哆嗦著開口,“你這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霸天想起曾答應悅昕的,替她保密,冷嗤了一聲,“本尊為什麼要告訴你!”
“廢話少說霸天,朕隻要知道,在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麼!”軒轅澈的耐心已近乎枯竭,他眉眼一挑,眸中憤怒熊烈如火。
“軒轅澈,你現在才來問,會不會太晚了!”他的眼微眯,內裏亦是妒火十足。
軒轅澈眸光一斜,重重從霸天身上掃過,“你如果不想你的教中弟子因為自己的任性而受到牽連,霸天,朕勸你,不要再試圖吊起朕的胃口,現在階下囚的你,鬥不過朕!”
霸天一聽,雙眸爆裂而來,他的手上和腳上都栓著鐵鏈,此時因為他的情緒激動而發出劇烈的響聲,“你敢!”
對方亦不遑多讓,冷眸緊鎖著他,“你再不說,你看朕是不是不敢!”
雙方對峙,誰的氣勢都不輸給對方,房中的氣氛,一時間壓力徒增。
稍頃,霸天卻忽然撤回了目光,他的聲音,也難得地低了下去,“本尊雖然答應了她保密,但是…”
他語氣中的那一點愧疚,沒有逃過軒轅澈的耳朵,他的心,仿佛被人高高地提起,吊在半空中,隨時都有摔成粉碎的可能。
可是過了許久,對方去依舊沒有下文,軒轅澈的耐心終於耗竭,他眼鳳眸一眯,厲聲道,“來人!”
霸天冷冷地睨了進來的侍衛一眼,轉而旋身對著內室的方向。
軒轅澈一凜,以眼示意對方退下。
霸天敘述的聲音,較往日裏更加低沉,仿佛在讀著一本悲傷的書,不急不緩,可是故事依舊照著它既定的軌跡,走向悲劇,走向結局。
末了,他加了一句,“雖然本尊答應了她保密,但是她如此付出了這麼多,你卻仍因為這樣的事而嫌棄她,那麼,本尊最是開心,本尊一定會將她搶過來,做本尊唯一的女人。”
他剛說完,房中的空氣一瞬間的凝滯,不管是王雪,還是軒轅澈,亦或是在場的其他人,都不敢相信他所說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