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時分,一彎新月滑過精致的角樓,給高牆內撒下一片朦朧昏黃的光,整個皇宮顯得寧靜而安詳。
悅昕站在心悅殿的小院裏,抬頭望著浩瀚無際的天空發呆,腦子裏一直在回響的,是珠兒今日下午臨走時說的話。
“昕兒,琰裕的事,已經過去了,而你也盡到了你做朋友的本分,現在,何必再執著於此,你和皇上經曆了這麼多,好不容易才在一起,當珍惜才是。”
龍蒼歸順之後,在悅昕的堅持下,軒轅澈放龍蒼國主和華妃離開皇宮,帶著昏迷的琰裕去求醫,悅昕更是調了幾名侍衛跟隨。畢竟曾是一國之主,她不能確定是否有人對他起殺機。
龍蒼另外的幾位皇子和公主皆被貶為平民,平日裏生活自由,朝廷對他們也會有適當的接濟,但是暗下裏,她知道軒轅澈派了人看守,雖然她不願意如此,但是,王國的皇室子弟,確是非凡人,他的無奈,她明白。
龍蒼作為軒轅的一部分,軒轅澈為體諒其經過戰爭的洗禮,百姓需要時間去休養生息,所以特為其減免了三年的賦稅,對一些特別的地區,甚至調撥了朝廷的銀兩資助。
其實對於普通老百姓而言,隻要生活能過得下去,更好的,還有些盈餘,誰做皇帝對他們來說並沒有多大的差別,所以這政策一出,立刻便收服了龍蒼很多百姓的心,他們對這新皇的態度,也由一開始的拒絕,到後來慢慢地接受,最後開始擁戴。
此乃後話。
悅昕雖然明白珠兒所說,而且這事和軒轅澈並沒有關係,但是一想到琰裕因為救自己現在生死不定,她卻和心愛之人相守相依,她便會覺得心裏澀澀的,難過。
一陣風吹過,樹上的花紛紛揚揚落下,沒一會兒,鋪地便變成了花海。
悅昕伸手撚起一些,放在鼻翼下輕聞。
“你和皇上也都是經曆過生死的人,你應當比誰都清楚,他還活著,是多麼不容易而幸運的事,為什麼你還要因為別人,浪費你們的時間?”
她想起那天葉子修進宮和她說的話,嘴角的酒窩一點點凹陷。
這麼簡單的道理,她為何現在才想通?
她將花瓣朝空中一扔,隨即咯咯地笑開,“軒轅澈,等我!”
“昕兒。”忽然身後傳來一陣溫厚的男音,悅昕一驚,連忙回頭。
隻見軒轅澈乘著月光,緩緩向她走來。
她看著他漸漸清晰的輪廓,竟有種想逃的衝動,但是腳又仿佛有自我意識般定在原地。
看著他一點點地靠近自己,悅昕的眼裏開始浮起熱意。
原來不是不想念,隻是被她強行壓在心底了而已,此時他在自己麵前,那決堤的思念,如潮水將她淹沒。
淚順著臉頰滑落,她卻安靜地笑著,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對方在她麵前站定,看著她哭泣的小臉蛋,一時間竟有些哭笑不得,“昕兒,是你說想一個人靜靜,朕才努力克製自己不出現在你麵前的,怎麼現在,反倒像是朕委屈了你。”
他說著,抬起手輕撫上她的臉,“昕兒,朕很想你,你也想朕嗎?”
悅昕抬手覆上他的,閉著眼在他掌心落下一吻,臉上的淚卻留得更恣意暢快。
軒轅澈俯身將它們一點點吻掉,而後緩緩向下,靠近她的唇。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臉上,讓她的手心一陣陣出汗,她抿了抿唇,閉上眼。
許久,軒轅澈卻不見再有其他動作,悅昕心裏湧上一抹不安,她的睫毛輕顫,身體也開始微微抖動。
對方狀似懵懂地笑睨著她,打趣道,“昕兒,你這是在邀請朕嗎?”
悅昕頓時領悟過來這人是在耍著自己玩,臉色爆紅,她氣惱地捶了捶他的胸口,怒道,“軒轅澈,你混蛋,你滾…”
語口未閉,便被人強行封了嘴,軒轅澈在她口腔內肆意侵占屬於她的一切,而後強勢地留下自己的痕跡。
悅昕一開始還在惱怒他剛剛的行為,不斷擂著推拒著他,但是對方卻緊緊地攬住她,不讓她退後分毫。
漸漸地,她的抵抗微弱下去,最後,手悄悄圍上他的頸脖,熱切地回應著他,對方一愣,隨即更加肆無忌憚地掠奪。
直到兩人的氣息不穩,悅昕幾乎將息不過來時,軒轅澈才放過她,看著她窩在自己胸前用力地大口喘氣,他的心前所未有的滿足。
他將她攔腰抱起,悅昕一時不察,失聲尖叫,對方自上而下俯視著她,“昕兒,你晾了朕這麼久,今晚可有覺悟了?朕可是要全部討要回來的!”
“軒轅澈,你!”悅昕剛想反駁,對方卻已經連眼神都懶的賞她一個,抬腳便往房間走去。
她將臉埋進他的懷裏,紅如熟透的蝦子。
軒轅澈唇上一揚,手收緊,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房間內,夜明珠的光輝淺淺暈開,地上,跌落了一地的衣衫,明黃的緞子裹著粉紅的兜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