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確實是個羞澀的女子,因為她很害羞的樣子輕聲答:“北京。”並微笑了一下,真甜!
我便又問:“去幹嘛?”
“打工。”
於是,我二人一問一答,我知道了美麗的姑娘叫李秀麗,她表姐在北京打工好幾年了,是一個白領,現在她也給李秀麗介紹了一個白領工作,李秀麗這是第一次去北京,顯然有點興奮也有點緊張。
我正要介紹自己,一個小站到了,李秀麗旁邊的即靠窗口坐著的那個胖臉小眼的小男孩下車了,她便坐了過去,一個老女人正好走過來,便坐了李秀麗的原位子。這老女人真黑,仿佛剛從煤堆裏刨出來似的,而且噘了厚嘴唇傻裏傻氣的樣子。
歡快的列車吼叫了一聲又喜氣洋洋地奔起來。我便向李秀麗介紹自己:“我叫吳芸。”並摸出身份證來遞給李秀麗。
黑傻老女人卻扯開厚嘴唇響亮地笑了:“嗬嗬,嗬嗬嗬……”然後喘著氣說:“您的名字真有意思!”並向我揚起傻裏傻氣的臉請教:“無用是不是就是沒用的意思?”
我挺不高興,正要給她一句不好聽的話,李秀麗卻接過話:“是口天吳的吳,不是沒用的意思。”聲音很好聽,沙沙的甜甜的。
黑傻老女人眨了眨棉襖眼皮,仿佛閉著眼對我說:“俺就說嗎,這麼英俊的小夥子怎麼能沒用呢?……”便扯起厚嘴唇對我一通讚美。
我旁邊的幹癟老漢手裏的那個蔫蘋果還有小半個,繼續蠕動著像鬆緊帶束住的幹癟小嘴,點著頭哼哼哈哈地讚同。
我一時很是歡喜,便喜氣洋洋地介紹了自己:“我是RE省大學的畢業生,我本來是考上了本校的研究生,我不願上……”
“為什麼?研究生多好呀,為什麼不上?”李秀麗問。
“RE省RE大不名牌,我要上就上北京的名牌,要麼是北大,要麼是清華,最不濟也應該是人大。”我想,麵對美麗然而又不諳世事的小姑娘李秀麗,和一個粗蠢的鄉下老太婆,再加上一個顯然木呐又不起眼的癟老頭,吹一點牛皮也沒什麼。我以為,這樣不僅讓我的嘴皮子過一下癮,而且或許能吸引住美麗的姑娘李秀麗呢。
果然,李秀麗甜著她那美麗的臉盲目地崇拜:“真行,你真了不起!清華北大我們敢也不敢想……”
黑傻老女人更是搶著誇獎:“俺早就看出來了,小夥子是個了不起的人,是個非常聰明的人。您真是太牛B了!可是,現在還沒到考研究生的時候呀?您現在到北京也沒法考呀?”
“我先複習。”
“您得邊打工邊複習,您得掙生活費呀!”
“我不打算過早地工作,在RE省有好幾所重點中學請我做教師,我不幹,小小的中學老師我能願意幹?”
“嘖嘖,您真牛B!”黑傻老女人驚歎道。
“你也真牛B!這麼老了,還到北京掙錢。你真牛B!” 我馬上回敬道。
“不,你牛B!” 她卻謙虛地說,然後,她又羨慕地說:“俺們縣的縣一中的老師最牛B,給個縣長都不幹,要是俺的娃兒能當個縣一中的老師,俺那就燒高香了。可是,您不工作,在北京怎麼生活呢?”
“我籌集了一筆資金專門到北京複習,生活沒問題……”
黑傻老女人也介紹了自己:俺在北京的一家工廠做洗衣工,掙錢好多好多,當然也好累好累!
大家說得很熱鬧,也很輕鬆,彌漫著喜洋洋的氣氛。
我很興奮,一時間,我仿佛服了過量的興奮劑,邊說邊手舞足蹈,李秀麗不說話,卻表現出很欣賞的樣子看我,偶爾也說一句:“你真有趣!”或:“你真幽默!我最喜歡幽默的人。”這時,我有什麼感覺?
興奮唄!
一個美麗的姑娘這樣誇獎我,這不是明擺著她喜歡我嗎?
我很興奮,我便口若懸河地更是放膽地吹起牛皮來,尤其對北京一無所知的李秀麗說一些北京的亂七八糟的事,而且不斷地向李秀麗飛媚眼,而李秀麗顯然對我有好感,或羞紅了臉低頭,或扭了頭微笑。
真甜!
我真興奮!
正這時,窗外撲入一股風來,我和秀麗——在我這時的心裏已把她的姓去掉了,我直呼她秀麗。我和秀麗同時站起要放下窗子,不知怎麼地,我的胳膊肘一下碰在了她前胸的一個乳房上,那麼柔軟!
真舒服!
真的,那柔軟的感覺,差點讓我舒服死!
我坐下了,心卻怦怦地跳,是那種又興奮又激動地跳。我偷偷看了一眼秀麗。
秀麗卻很平靜,隻是臉色有點紅,眼睛看我時也更柔和了,也更甜了。
真舒服!
這舒服猛烈地撞擊著我的心,一個不可告人的想法突然迸入我的腦裏:我何不在秀麗的胸上作一點文章呢?我偷瞅了一眼她的胸,她的兩個小乳房頂著咖啡色的燈芯絨薄褂子,圓圓的,挺挺的,我的心“嗵”地一跳!我偷眼瞅了一下她的臉,她正和黑傻老女人輕輕地說話,那臉恬靜,又美好。我的眼光落下,一下又擱在了她的胸上,兩個小乳房圓圓的挺挺的,我的心又“嗵”地一跳!我臉發燒,嘴發幹,心像小鼓一樣“嗵嗵嗵”地敲著。
我趕緊把臉扭向窗外:這個文章怎樣作呢?在秀麗那美麗的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