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老破爛忽然問我:“兄弟,兩個饅頭夠嗎?”
“夠了。”
隔了一會兒,他又問我:“兄弟,兩個饅頭夠嗎?”
“夠啦!”
他便圍繞著饅頭說起來,我忽然意識到我忘了給他饅頭錢,我就故意裝糊塗,他說他的饅頭,我就是不給他錢。結果,一下午,他說了五次饅頭,我卻就是不給他錢,而他也竟然一次也沒有向我直接要。我心想:老家夥,你如果敢跟我直接要,我就跟你要小榨菜!看看誰厲害!
哼!
然而,晚上回來,老破爛跑到我的屋子裏,點燃一支天壇牌雪茄,從容不迫地噴吐著煙霧,繼續和我慢條斯理地說饅頭:“饅頭呀,比大米耐饑,有兩個就夠吃了,兄弟,中午那兩個饅頭夠吃嗎?饅頭頂頂難消化呀,兄弟,你說是不是……”
我沒辦法,隻好而且趕緊找錢給他。
如此小氣的老破爛,讓他一下拿出兩萬?
我估計,可能性不大。
至於香香,我也問過,她卻說:“人們胡說尼!”再問,就說:“俄知不道。俄不說。”我跟她也不太熟,也不好意思再問下去。
關於這事,我調查的結果:香香的那個男娃兒確實生過一場病,老破爛究竟花了多錢甚至花沒花錢,隻有香香和老破爛清楚,而兩人都不說,別人也就隻能瞎說了。
這天早晨,天還黑著,老破爛屋子裏的吵鬧聲把我吵醒。或者說尿把我憋醒,我下身的那東西硬梆梆的成一柱擎天。
我撒了尿,鑽入被窩,隔壁有女人說話的聲音傳入我耳裏,聲音軟軟的綿綿的,是香香那好聽的聲音。我下身的那個東西又猛地成了一柱擎天!
我趕緊坐起來,點燃一支煙,想:飽曖思*,這話一點也不假!我現在不管是白天還是晚上,尤其是在晚上,腦子裏就想女人!
因為我現在能吃飽了呀,甚至晚上那頓還挺好的,是大燴菜!雖然少油多鹽,有時還沒豆腐,隻是大白菜加土豆,可畢竟是蔬菜呀!我就有了維生素蛋白質等等營養的補充,就有了想女人的一個很好的條件。另一個條件,我的屋子比以前也曖和多了,我撿了破爛以後,老破爛屋裏的火爐本來橫著一截煙筒就捅出屋外向破爛大院,現在他的煙筒加了兩截,其中一截半穿過我們中間的五合板從我的小屋走過捅在了孟家小院。甭小看這一截半,卻使我的屋子感覺無比溫暖。
而且,我現在也不缺錢花,雖然我還沒開工資,即我的東西還沒賣,但我可以借,隻要我一開口,老破爛多少也敢借,因為是高利貸吧,我借錢越多,他收的利息就越多。而我不在乎這些,就大膽地借,吃飽喝足就行!因此,我不缺錢花。
是呀,我現在的條件是這樣好,我不想女人成嗎?
我不僅想,而且,
我支起耳朵聽,香香那綿綿的軟軟的聲音敲著我的耳鼓,我的心兒真癢癢!
美麗的香香在我的腦裏晃來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