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想越害怕,並且,禁不住,我不寒而栗!
我便幹不下活去了,就對小葫蘆說:“不知為啥?我也有點不舒服,我先歇一會兒。”
“行!吳哥,你歇著吧,這點活不夠俺幹!”
我便靠著旁邊的一棵大楊樹蹲下了,邊說:“是不是中午吃飯吃的?苦姨今天中午的飯做的尤其不好吃!”
“俺也頂頂知道,她做的飯頂頂難吃,今天中午的飯更是頂頂難吃!那饅頭像鐵圪蛋,大燴菜酸了巴及的……不過,吳哥,俺跟你說實話,俺的肚子頂頂好,吃不壞!小梅姐的肚子就不頂,吳哥,俺不是說,你們城裏人的肚子也不頂……”
我這時忽然想到:我中午吃飯時,曾飲了二兩白酒,我是不是應該裝醉呢?如果美女毛梅說了剛才的事,我就說我喝醉了酒,對我的所作所為記不得了?
可是,我中午出門時,大家都看見了,很清醒呀!
不行,我不能裝醉!
忽然,我又想到,我不能裝醉,可以裝病呀!我就說我有神經病,犯起病來就糊塗,對自己做的事一點也不記得了!上次與水餃香香那事暴露後,我就跟老破爛說過,因為我腦子受過剌激,神經有點不正常,當然不是天天時時如此,是一陣兒一陣兒的。我就說,我與美女毛梅剛才發生那事時,我正犯了病,我做了啥,我一點也不知道,當然就一點也記不住了,對,我啥也不知道!啥也沒記住!
對,就這樣!我啥也不知道!啥也沒記住!反正無論如何絕不能承認!隻要我不承認,就沒什麼了不起!
好吧!一下子,我又精神抖擻起來,眼前又是一片燦爛的陽光!隻要我不承認,因為我有病,啥也不知道!啥也沒記住!就沒啥了不起!
天黑盡時,我精神抖擻地與小葫蘆返回了破爛大院。
大院裏很平靜,至少見到的大院的幾個人都對我像平常一樣,這就說明美女毛梅還沒有把我倆下午那事說出去,至少還沒有擴散到這些不重要的人群裏,我的心就放下了一小半。我趕緊又去了廚房,老苦她們的飯正好也做得了,當然是大燴菜大饅頭。我在盛飯中觀察老苦,老苦和平常沒什麼兩樣,顯然,下午我和美女毛梅發生的事,她也不知道。我的心一下又放下了一大半。
“大叔呢?”我裝得很自然地問老苦。
“在小梅屋裏尼。”
“小梅的病怎麼樣啦?”
“好些了,反正哭了一下午,現在不哭了。唉,中午還好好的,怎麼一下就病成這樣?”
“人都是吃五穀雜糧的,難免有點小病小災。”我說著,便趕緊走出了廚房,但我沒有像往常那樣回自己的小屋,因為今晚的天氣很好,一點也不冷,而且我也想就近關注小梅與老破爛的動靜,好隨時應對,因此,我就坐在了老破爛門前的那個小紅桌子旁,在門頭上的那個昏黃的小燈泡的照耀下吃飯。同時,我的眼光時不時偷瞅著美女毛梅的那個紅色的小屋門,當然,現在那個小紅門看不出顏色,門上與窗上透過碎花布簾子,映射出淡淡的乳白色的光芒,屋裏沒什麼聲音,靜悄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