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美女生病又生氣(2 / 2)

美女毛梅卻出來了,手裏端著一個小茶缸,軟軟地走過來。我看了她一眼,她冷著臉,而且那臉白白的,苦苦的,眼皮腫腫的,看上去真可憐!我的心一下就那樣那樣的,有點心疼,有點過意不去,後悔不該那樣折騰人家,是呀,她看上去是多麼可憐呀!

真可憐呢!真讓人心疼呢!

“小梅,快坐。”老苦指著我旁邊的一個小椅子說。

美女毛梅像是大病初好的樣子,軟著身子要坐下,卻沒坐,隻是放下小茶缸在小桌上,又順手撿起地上的一根二尺長胳膊粗的木棒,據高臨下,她抓著木棒就在我的肩上捅了一下,冷著臉:“起開!”

我受了驚一樣,慌忙跳開。

兩個老太太同時愣了一下,施即就笑了,老苦笑著說:“小吳,現在這院裏誰也怕你!”

“俺就不怕!”矮冬瓜大娘說。

“老太太當然不怕,年輕的婦女都怕。”

這時,美女毛梅苦著臉坐在了那把小椅子上,老苦遞給她半個冒著熱氣的白薯。我驚魂未定,小心翼翼地坐在了矮冬瓜大娘旁邊的小馬紮上。

“其實有啥尼?”矮冬瓜大娘說,“不就說了幾句嗎?也沒動真格的。小葫蘆就瞎起外號,不就是個娃娃嗎?還頂頂老流氓,盡瞎說!”

“不是頂頂老流氓,是頂頂大流氓,人家小葫蘆改啦。”老苦說。

“頂頂大流氓也不對,屁大一點的娃子有多大?依俺看,頂多是個頂頂小流氓。”

“頂頂小流氓也不對,小流氓就不好聽了,還頂頂尼,普通的就行啦……”老苦說。

“苦姨,”我趕緊打斷了老苦的話,“其實你們都冤枉我了,我那天其實並不是想和香香那樣,是因為她叫我酸眼鏡兒,我不高興,我想氣一氣她,才說了那些話,其實我根本沒那個意思。不信,就問大娘,她那天是不是叫我酸眼鏡兒了?”我的臉轉向矮冬瓜大娘。

“這個俺能作證,香香就是叫他酸眼鏡兒啦,俺聽見啦。這個俺絕對能作證……”矮冬瓜大娘很公正地為我作證道。

我偷眼瞅了一眼美女毛梅:她默默的樣子,漠不關心地低著頭,小口小口地咬著白薯,仿佛咬著苦瓜一樣,那臉苦苦的。我忽然就想起幾天前的那個驕傲的美女毛梅了,把粗黑的辮子瀟灑地一甩,驕傲地站起來,義正辭嚴地講演:“一百太少,懲罰太輕,達不到目的,要懲就嚴懲,要罰就重罰,至少罰他三百,讓他知道做壞事沒有好下場!好好罰一罰他,讓他以後再壞!”

想到這兒,我不禁啞然想笑,但我忍著沒敢笑,又看了一眼她:她還是默默的苦樣子。我便接過老苦的話說:“事實上就是這樣的,我其實對香香根本一點那個意思也沒有!就是因為她叫我酸眼鏡兒,我生氣啦,所以說了那些話想讓她也不高興……”

“不是個好東西!”這時,美女毛梅忽然說,眼盯著桌子一角,咬了一小口白薯,或差不多咬了一口苦瓜,苦著臉冷冷地說。

我們三人互相看了看,老苦對我說:“是說你尼!反正以後記住,你再也不準說那些話。”

“我以後肯定不再說了!”我保證道。

“誰信呢?”美女毛梅苦著臉扭向一邊的大棚方向,冷冷地說,邊抹了一下鬢角的一綹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