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盛夏,瀟雨山頂竟隱隱有秋意。微涼的風吹拂著山間草木,似乎灼熱的陽光也被這涼涼的山間清風吹散了。
白琰和垣清並肩站在山頂。這裏,可以將連燕國營地的一舉一動看得清清楚楚。她側過頭,垣清雙眼縛著白綾,卻依舊遮不住俊美之下的英氣。
說來,垣清的傷好的也特別快。今日才是第三天,他已可以適當的練些劍術,和將軍討論接下來對付連燕國的作戰方案。
“連燕國……在做什麼?”垣清忽然問道。
白琰踮起腳望了一眼,“沒做什麼呀……就是……就是在練兵……”
“怎麼練?”
“嗯……”白琰把手搭在垣清肩膀上,借力踮起腳,垣清也微微側身。“好像是……咦?好奇怪的陣勢啊……他們,他們圍成一個圈,分成,分成五路攻擊中間的一團士兵,將他們……團團圍住了。”
“知道了,”垣清頷首道,“走吧。”說罷,他伸出手,白琰很自然地握住,往山下走去。
白琰牽著垣清回到軍營,所有軍士都像沒看到似的,依舊做著自己的事。仿佛這位黑衣大人和他們的殿下一起,已經是天經地義的事情。隻不過大家依舊以為這位黑衣大人是個年輕的小夥子。
“垣清,你有沒有想過該怎麼對付連燕國?”回到軍帳,白琰在床邊坐下,晃著雙腿,“他們可能過幾天就要進攻了。”
“你怎麼知道?”垣清反問道。
“啊?”她看他,“他們都那樣練兵了,肯定是準備進攻了呀,不然怎麼那麼認真整齊。”
垣清剛想說話,不料帳外忽然有人低聲喚道:
“殿下。”
垣清微微有些訝異,“進來。”
一名軍士掀開簾子,走了進來。在垣清耳邊低聲說了什麼,又從衣袍中取出一張信箋,遞給垣清。
軍士走了,垣清把信交給白琰。
“給我讀讀。”
“這是什麼?”白琰一邊拆信,一邊疑惑道。
“連燕國軍營發來的信。”垣清簡短道。
白琰有些訝異,小心翼翼拆開信紙,一字一句地念了出來。
“明日子時決戰瀟蘭穀。連燕國軍,至上。”
垣清沉默了。
“這是……挑戰書嗎?”白琰試探道。
“嗯,”垣清神情異常凝重,“看樣子,他們等不及了。”
“那怎麼辦?”白琰有些焦急,“時間太少,我們可以準備嗎?”
沉默半晌,垣清忽然開口道:“你說……你剛才看到他們是五路兵圍攻中間的一路兵力,是嗎?”
“是。”白琰點點頭。“那又怎麼樣?”
垣清沉吟一陣,低聲道:“恐怕……沒那麼簡單。”
“什麼意思?”
“他們可能想把我們引到瀟蘭穀,再圍攻,將我們一舉剿滅。”垣清嚴肅道。
“那怎麼辦?到底去不去?”白琰有些懵,對於軍事上的東西她一聽腦袋就亂,“如果去,就會被圍攻,如果不去,會不會被他們說出去說我們怯戰?”
“去,當然是要去,”垣清笑了笑,“但,不一定要按連燕國所設想的方式去應戰。”
白琰似懂非懂,低下頭又看了看信紙,卻不禁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