垣清快步來到蓮心殿,推開殿門,發現一人陰沉著臉,坐在正殿中,正喝著茶。一旁的宮婢都急得沒辦法。
那人抬頭,見著垣清,不由得一喜。
“玄帝。”連秦放下茶杯,大踏步走了過來。
垣清倚著門欄,“又有事?”
“是,”連秦點頭,“還是關於那個小帝姬的事情。”
垣清將目光移向殿外,那裏,一個白色身影在花叢後若隱若現。
“是這樣的,”連秦見他臉色不大好,頗有猜測,“最近,又有民間傳聞,說是那生死不明的小帝姬當年是被藥聖相裏覃收養……”
“那你更應該去問相裏覃,而不是問我。”垣清毫不留情打斷道。
連秦怔了怔,“可相裏覃已經……”
“那這問題就無從考究,你還來找我幹什麼。”垣清冷冷道。
連秦望著他,微歎一口氣:“相裏覃座下隻有兩名女弟子……”
垣清沒說話。
連秦繼續道:“靈清是毒師,不可能是帝姬,隻有……”頓了頓,壓低聲音道:“我聽靈清說,她師妹身上常年帶著一塊玉佩?”
垣清終於將目光收回,冷厲地掃在連秦臉上:“我說過,跟她沒關係。”
“我知道玄帝的意思,”連秦也繃起臉,“但,那個帝姬也是我妹妹,我需要找到她。”
“你要幹什麼?”垣清麵無表情道。
連秦沉默一陣,道:“給我看看那塊玉佩,或者讓我帶靈清她師妹回宮。”
垣清看了他一眼,冷冰冰留下三個字:
“不可能。”
“我知道玄帝也是生在帝王家,”連秦跟上他的步伐,“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己。我知道玄帝是不想她去到王宮如此幽暗的地方,但是,我們連燕國也決不允許有王族子嗣流落在外。”
“把帝姬送出宮是你們皇帝下的決定,”垣清淡淡道,“和本殿下無關。再者,既然不允許,又為何要送出宮?”
連秦歎,“還不是那個什麼傳位詔書嗎……”他頓了頓,“若是不早點找到傳位詔書,那天下必定會大亂。”
垣清蹙了蹙眉,顯然已有些不耐煩。
忽然,隻聽身後拖得一聲長長的、如雨後春筍般甜甜的聲音:
“姐夫——”
二人回過頭,隻見白琰抿著唇,忍著笑望著連秦。垣清無言地挑了挑眉。
“我該叫你姐夫對不對?”白琰沒注意到垣清的臉色,笑著道,“師姐也算是我姐姐嘛。”
連秦笑了笑,看了垣清一眼,低聲道:“你身上是不是有塊常年帶著的玉佩?”
白琰應了一聲,望向垣清。那玉佩應該被他收著了。
連秦隨著她的目光也看向垣清。
垣清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那玉佩,落在蓮心湖裏了。”
連秦先是一愣,隨後立刻失望不已,他匆匆道了謝,離開了。
“那玉佩不是在你身上嗎?”白琰小心道。
“是,”垣清淡淡道,“但我不想告訴他。那玉佩,對他來說也沒什麼用。”
白琰撇了撇嘴,忽然嗔怪道:“你怎麼那麼傻啊?你說哪裏不好,非要說蓮心湖。”
垣清回頭,“怎麼了嗎?”
“當然了!”白琰睜大眼睛,“你太不了解連秦了。他可執著了,等下他把你的蓮心湖翻個底朝天看你怎麼辦!”
垣清沉思一陣,快步走出了蓮心殿。他拉住正急急要離開的連秦,麵不改色道:
“抱歉,我記錯了。那玉佩,是落在你們璽園宮蘭池了。”
連秦眼睛一亮,急忙道謝離開了。
白琰走出來,強忍著笑意:“說璽園宮也不好啦!”頓了頓,行家似的得意洋洋道,“要是他把璽園宮翻遍了,也沒找到玉佩,那不還是會回來找你麼?”
“哦?”垣清頗感興趣地望著她,“那該說什麼?”
白琰調皮地眨了眨眼睛,彎起嘴角:“你應該說,落在西海了。”
“……還是你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