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下來,清水國常年不回宮的三皇子回宮的消息都傳遍了整個王宮,不少宮婢太監都跑來看熱鬧。
不遠處,迎麵走來一人,白衣飄飄。
垣清慢慢頓住腳步,待那人走近。不少宮人都停下了竊竊私語,望著那突然到來的白衣西楓王。
“真讓人吃驚呢。”垣風微笑道。
“是嗎?”垣清看了他一眼,“不覺得呢。”
老嬤嬤在一旁擦汗。天下誰都知道這兩兄弟不和,如今殿下一回宮,就撞見西楓王,這可如何是好?
“三弟回個宮都像龍騰九天般驚人啊,”垣風靠近他耳畔,低聲笑道,“真令你王兄我自歎不如。”
“王兄說笑了。”垣清淡淡一笑,黑眸中卻全然沒有笑的意思,甚至冷若冰霜,“在這裏站著,不如去沐風宮坐坐。”
有宮女奉上熱茶。
垣風一手搭在椅背上,環望四周,“這沐風宮……倒也不錯。”
垣清喝了一口茶,淡淡道,“王兄若是需要這沐風宮的話,我就送給王兄好了,反正也用不著。”
“那倒不必了,”垣風回過頭,笑著道,“我那沐原宮已經夠大了,走一圈都要累死人,就不需要這沐風宮了。”
垣清沒有說話,望著他。
垣風勾起唇角,“三弟還是留著自己用吧,誰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呢。若是把它給了我,那三弟的王妃以後住哪?”
垣清眸子裏的寒意又增添了一分,“垣風,我找你來不是讓你對我的宮殿指手畫腳的。”
垣風故作恍然,“三弟找我來有何事?”
“你問我嗎?”垣清反問道,“這種事情不是應該你更清楚嗎?”
垣風微微側頭,做出一副不解的模樣。
垣清看了他一會兒,慢慢道,“有些事情,做了比沒做更不好,所以,王兄,我勸你還是盡早放棄。”他頓了頓,“如果你如此肯定那東西會是你的,那你又何必如此費盡心思?等著便罷了。”
垣風笑了一聲,“三弟,我可不像你。即使我敢肯定那東西會是我的,我也無法把握住它,不是嗎?我要努力爭取,牢牢牽製住它,這才是作為君王的真理。”
“既然如此,那就不必我多說了,”垣清淡淡喝了一口茶,“王兄,仙丹還是還給父皇吧。”
“仙丹?”垣風訝異,“那個父皇被偷的續命仙丹麼?”
垣清沒說話。
垣風從袖袍中拿出一封信,“我昨夜也收到了密信,父皇仙丹被偷這事我可是一無所知,三弟為何怪到我身上?”
“也?”垣清抬眸,“王兄如何知道我也收到密信?”
垣風微微眯起眼,沒有說話。
垣清淡淡笑了笑,望著他,“王兄,你在我身邊安排的密探究竟有多少,恐怕連你自己都記不清了吧?”
“是有如何,”垣風笑了起來,“我在你身邊安排密探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你作為我弟弟,我可是有理由安排人照顧你。”
“隨你怎麼說吧,”垣清靠到椅背上,目光淡然,“這次我來,不過是要你把仙丹交出來罷了,父皇年邁,可經不起你這樣玩。”
“哦?”垣風再次驚訝,“你還認他是父皇?”
“就算我不認,他也是我父皇,難不成,我能讓他從這個世間消失?”垣清已有些許不耐煩。
“既然如此,”垣風微笑道,“三弟為何不回宮住?在外麵多不好,還是回宮好,有家的感覺,不是麼?”
“王兄,”垣清垂眸,望著被老嬤嬤打理得一幹二淨的地板,“別再賣關子了。你不過是想我回宮,好借機滅掉我,這點小常識,我還是懂一點的。我是不會回宮的,”他頓了頓,“麻煩您高抬貴手把仙丹交出來吧,我累了。”
沉默許久,垣風忽然笑道,“咦?今日怎的不見那個小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