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迷迷糊糊中,隻聽得屋外“砰”的一聲巨響,一陣寒風呼嘯而至,白琰驀地驚醒過來。
身邊忽然空了。
垣清不知去了哪裏。
接著,傳來幾聲桌椅碰撞的悶響。
白琰顫抖著點起燭火,不覺愣住。
屋子大門不知被誰踹開,垣清執劍,抵著“闖入者”的脖子,隻能看到背影。那人一身白衣,黑發上掛著雪。
不速之客,竟是垣風。
白琰愣住,下意識向床邊挪去。
最害怕遇見的人就是垣風。
垣風微一揚唇,掃了在床腳發愣的白琰一眼,譏諷笑道:“三弟,一月不見,你竟活得如此滋潤。駐守邊疆,還有美人陪伴?”
垣清麵無表情,用劍抵住他脖子,“真是多謝王兄誇獎了。我活得不算滋潤,但也不錯,勞王兄記掛了。”他頓了頓,“王兄深夜造訪,可有何要事。”
垣風微微一笑,“可否到屋外說話?”
屋外風雪大作,沒一陣子,二人的黑發迅速被白雪染白。
“有事麼?”垣清冷聲道。
垣風鳳眼一挑,眼角瞥見一個黑影已悄然進入垣清身後的屋子,微微一笑,“當然有事。”
垣清沒說話,隻是看著他。
“終於找到你了呢,”垣風眼角攢出一點笑,“今晚會很有趣哦。”
垣清皺眉,“有事快……”話音未落,木屋中忽然傳來一聲驚呼,隨後,那驚呼仿佛被人掐斷了一般,戛然而止。
垣清眉目一沉,黑眸驟然冰冷。他轉身就要進屋,周圍卻忽的湧出數十名黑衣人,蒙著臉,圍住木屋,圍住垣清,不讓他靠近木屋。
垣清挑起眉,彎起嘴角,“三弟,我現在覺得,你那個女人,好像有些礙眼。”他笑了笑,“我發現啊,殺誰都不如先殺了她。”
“你要對她做什麼?!”垣清眼底驀地竄起憤怒的火焰。
“沒做什麼,”垣風撩開擋在眼前的黑發,絕世的容顏的夜色下顯露出來,“隻是好好送她離開而已。”他頓了頓,“你放心,是最溫柔的方式。”
白琰坐在屋中,屋外風雪大作,她隻能隱約看見屋外模糊的人影,其餘的,便是飄飄而下的鵝毛大雪。
忽然,一個黑影閃進屋中,白琰一愣,忽然就感覺脖頸上一緊,猛地被人按倒在床上。
脖子上的那雙手死死掐著,幾乎讓她不能呼吸。
白琰用力蹬著腿,痛苦喘息,試圖扳開脖子上的那雙手,卻全然是無用功。
“垣清……”她喘息著,聲音微弱,完全被風雪聲掩蓋。她吃力睜眼,隻能看到那人那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泛著殺意的冷光。
這雙眼睛……
不,不可能!
白琰猛然有了力氣,和那人用力扳著,那人掐得更緊。
“不要……不要……”
“今日多虧了王,”那人一邊加大手力,一邊笑道,“我竟然能如願以償殺掉你!”
“珠簾……”白琰痛苦道,“放……快放手……”
“放手?”珠簾笑,笑得陰冷,“白琰,我告訴你,若不是你,我才是殿下如今愛的人!如今在這裏的,陪著殿下的,應該是我!”
“不……你……你聽我……”白琰慢慢覺得窒息,出氣多,進氣少,身體的力氣也正慢慢被抽空,“珠簾……放手……要是垣清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