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琰琰。”
有人喚她。
白琰驀地驚醒，額頭上、背上都是黏黏的汗水。
“琰琰，”垣清望著她，“你哭什麼？”
白琰喘著氣，一時不能言語。周圍是熟悉的景象，熟悉的燭火，還有熟悉的溫暖和蕪檀香。
自己是怎麼了？
方才那夢還真真實實的映在腦海。
垣清娶了新的王妃了。
“琰琰？”垣清又喚她，伸手輕輕擦去她臉上的淚痕。
“垣清！”白琰忽然抱住他，害怕的顫抖著。
垣清微蹙了蹙眉，亦環住她，“怎麼了？做噩夢了？”
白琰把頭埋進他胸口，許久，慢慢回過神來。
“垣清……”
“嗯？”
“你宮裏的人，都喚你‘三殿下’嗎？”她抬頭問。
垣清“嗯”了一聲，“怎麼了？”
白琰慢慢把頭低下，“我夢見……你娶了……新的王妃……”
垣清擁著她的手頓了頓，沒說話。
“夢很真，”白琰繼續道，“我覺得……可能是真的……”
“琰琰，”垣清打斷道，“夢由心起，不會是真的，你想太多了。”
“可是！”白琰抬起頭，急急道，“我還看見……”忽然，她頓住。垣清父皇的事情……要不要告訴他？
“什麼？”
“沒……”白琰垂眸，“一下子忘記了。”
垣清將她擁得更緊，“睡吧。別那麼傻，我怎麼會娶別的人。”
“嗯……”白琰含糊應了一聲，閉上眼，又是方才那夢。
她很想知道，垣清父皇不行的那一晚，垣清究竟去了哪裏？
翻來覆去卻再也睡不著了。
垣清似乎察覺到她的不安，將她擁進懷中。
“琰琰。”他低聲喚她。
白琰迷糊應了一聲，轉過身來，環著他的脖子。
“睡不著麼？”他低眸凝視著她微紅的臉頰。
白琰還是隻是應了一聲，閉著眼。
“你還是怕我娶新的王妃？”
白琰這才睜開眼，許久，有些委屈道，“我就是怕啊……我這一生沒有什麼，唯獨擁有的，也隻有一個你罷了。你要是走了，那我怎麼辦？”
“那你要我怎麼辦？”垣清低聲問道。
白琰想了一陣，“在這之前，好好對我，一定要很好很好，這樣，你走了以後，還可以給我留下一個念想……至少，我還可以記得，曾經有一個人，那麼對我好，喜歡我……”她涼涼的臉頰貼上垣清的胸膛，卻觸到溫熱之物。白琰驀地彈開，眨巴著眼睛，才發覺垣清半支著身子，衣襟半敞開，長發垂下，俊美的臉龐上一雙黑眸靜靜凝視著她。
白琰咳了一聲，微窘，紅著臉就要轉過身去，“那個……忽然又困了，我先睡了……”話音未落，就驀地被拉進一個懷中，繼而，唇上貼上一個溫軟之物。
白琰沒有推開他，慢慢，閉上雙眼。
很快，垣清就將她壓在身下。
白琰手抵著垣清灼熱的胸膛，又不敢用力，擔心傷口被她弄傷。
垣清輕輕吻著，慢慢將唇移至她白皙的脖頸。白琰感覺她胸前衣襟紐扣被解開，那吻輕輕地，一路逡巡而下。在觸到她胸前那道傷疤時，他的唇微微頓了頓，隨後輕吮那道不深不淺的疤痕。
“垣清……”她微微蹙眉，想推開他，“我想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