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也覺得很不可思議呢。”垣風笑了一聲,“我也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我本以為……”他頓了頓,聲音低了低,“成為美人的不應該是那個宮女,應該是……”
“是什麼?”垣清微微蹙眉問道。
“沒什麼,”垣風笑了笑,望向垣清,“今晚是父皇四十大壽之宴,你去不去?”
垣清淡淡望向窗外,“不去,沒意思。”
“我勸你還是去比較好,”垣風站起身,朝門外走去,隻留下一句話,“父皇四十大壽,宮中人皆來參加,若就你不去,恐怕會惹人非議。身為王兄,可不希望再看到你自己給自己火上澆油了。
入夜,宮中燈火流轉,熱鬧非凡。宮人們忙忙碌碌進進出出,將熙原殿打理地從上到下也不留一絲一毫的塵土。不為別的,隻為那皇帝四十大壽之宴。
白琰跟著垣清,時不時向四周到處看看,入宮幾個月,還從未見過如此盛大繁華的王宮景象,不由得有些好奇。她不識得那些宮女手中端著的是什麼,也不曉得那些太監頭兒趕著別的小太監一個勁兒地拉著什麼。看到馬上那一匹匹的回文織錦,還奇怪皇帝一人,這麼多布料用得完嗎,卻不知皇帝的衣衫,就連寢衣都可以一天換一個樣式。
看了好一陣子,她才發覺自己似乎掉隊了,垣清深藍色挺拔的背影已經離她有些遠。於是她急忙小跑幾步,跟了上去。
“垣清,”她跟上他,問道,“我也去,這樣好嗎?”
垣清看了她一眼,“你一個人待在宮裏,我也不放心。”
白琰斟酌一陣,抬眸認真道:“可是我沒有穿宮女的衣服,怕是會有人說你……而且,去,去參加這個什麼壽宴,那個皇帝……也很可怕啊。”她原本想著會遇到玉貴妃,現在卻還會遇到珠簾,真是進退兩難。
垣清的黑眸中浮起淡淡的笑意,“怕什麼,他又不會吃了你。況且,”他微微停頓一下,“父皇他後宮佳麗三千,像你這樣,他恐怕連吃都吃不下了。”
白琰感覺心底騰地竄起一把火,她瞪著垣清,“是嗎?那你怎麼就這麼有興趣?難道你品位如此之差?”想了想,又覺得不對,改口道,“什麼什麼啊,我明明很漂亮好不好?”
“是,”垣清笑道,“你是很漂亮。我又不是我父皇,我和他品位不同那是正常的。在我眼裏,沒人能比得上你,琰琰。”
白琰低頭不知嘟囔了什麼,又抬起頭來道:“其實我覺得……珠簾也是很漂亮的,她要是長大些,應該比我漂亮多了……”
話音未落,垣清眸色一冷,打斷道:“她那種人,再漂亮,連我宮女也不配做。”
白琰有些訝異垣清竟如此絕情和冰冷,她也不太明白垣清是怎麼了,也不知道今日早晨,垣清和珠簾談了什麼,但她知道,珠簾是真的為了垣清的,她所做的一切,不比自己的少。
想了一陣,白琰眨了眨眼睛,忽然笑道:“我還記得以前師兄說我醜得很呢,完全比不上靈清師姐,”她頓了頓,望向垣清,“垣清,你覺得我師姐漂亮嗎?”
垣清微微蹙了蹙眉,正要開口,卻聽得身後一個聲音幽幽地飄了出來。
“有一種美,叫傾城絕色,千裏難尋,不過也有人運氣好,比如本王,偏偏找到了這個傾城絕色。也有一種美呢,叫清秀脫俗,這種美雖比不上傾城絕色,可也算是不錯的了。玄帝,算你有福,沒撿到靈清那樣的傾城絕色,卻也撿到了個清秀脫俗,隻是運氣比本王稍差一些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