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封月站在門口,無落坐在床上,中間桌子上燈盞一隻,屋內隻無落有些沉重的呼吸以及偶爾燈火的劈啪跳動。
無落瞥了眼入定的端木封月後慢慢躺平了身子,蓋好薄被,閉上了雙眼,雖然她此刻一點也睡不著,但總好過和那不調男大眼瞪小眼的強。
立在門口的端木封月見無落的動作挑了挑眉,卻也不說話,徑自行到床前脫了外衫掛在一側架子上,“朝裏一點”居高臨下的對無落道。
端木封月脫衣的聲音無落是聽到的,但她不想理會,可此刻人就在自己頭頂說話,她想裝作沒聽見都不行,無形的壓力讓她不得不麵對。
“這客棧就沒房間了?”無落睜眼看向端木封月淡淡道。
“你現在可是我的女人。”所以你這是要攆我出門的前奏?
無落被他孟浪的話給刺激到了,她覺得這人也太可笑了:“是你對你未婚妻說我愛慕你?我舍命救你?我沒有你活不了?”無落一疊連三個反問砸去,看像端木封月的眼神像是憐憫一個傻子。
“刺殺皇子死路一條。”端木封月極不喜無落此刻的眼神,他眯了眯眸子俯瞰無落。
“我有沒有刺殺你想必你現在應該心知肚明了吧?”無落冷笑,雖然她的來曆有可能他查不到什麼,但是她就不信自己出現的地點能和那些刺殺他的殺手有所牽連。
“所以我說是你救了我。”端木封月讚賞無落此刻的機警,對於自己前後不搭調的說辭卻一點也不臉紅心跳。
無落被他的自大氣笑了,牽扯腰間的傷口生疼,“沒想到堂堂皇子殿下也會饑不擇食。”她笑話他的自以為是。
“你別不識好歹,若不是我你現在恐怕早已一命嗚呼了!”端木封月壓低腦袋逼向躺著的無落,大有無落說錯一個字他就要痛下殺手的趨勢。
所以如今這個他上她下的姿勢本就很被動,無落撇開腦袋不看端木封月,“若不是你們的自以為是我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聲音不自覺的弱了下去。
“隻能怪你倒黴了。”端木封月見無落不自覺軟下來的語氣沒來由心情轉好。
“裏麵一點,明日還有一場硬仗要打。”端木封月再次開口。
“我動不了。”眯了眯眼,無落努力壓下想要扁人的衝動。
“麻煩!”端木封月掀開無落身上的薄被,瞄到無落眼見的暗紅伸出的雙手一頓。
他目光移向無落臉頰上那一道傷痕複又蓋好被子,一聲不發的朝門外走去。
無落聽見關門的聲音還是暗自鬆了一口氣,如果他真的堅持要同榻而眠,自己根本無力反抗,雖說她一身的傷他根本也做不了什麼,但和一個自己不喜的陌生異性睡一張床還是很考驗人的耐性的。
就在無落鬆了口氣準備歇息時門又吱呀一聲開了,端木封月單手摟了一床薄被輕輕躍上床躺在了裏側。
整個過程行雲流水,沒有一絲不自在,看得無落都忘記眨巴眼睛了。
“怎麼,發現了自己其實已經愛上我了?”端木封月側頭,說話的氣息直撲無落麵門,二次此刻的距離極近。
“你如此委屈自己總得有個理由吧?”無落楞了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她可不覺得自小高傲慣了的皇子會覺得無聊來委屈自己。
“你怎麼不說是我發現你不是此刻後覺得愧疚所以想納了你作為補償?”許是無落的聰明取悅到了端木封月,他一反常態的對無落笑了起來,不是平日爭鋒相對的刺笑,這一變化再次閃瞎了無落的雙眼,如果忽略他狗嘴裏吐出的象牙的話。
無落翻了個白眼,將連側向外麵不打算理會這個不調男。
“我要你幫我擺脫和沁涼的親事。”端木封月對無落的舉動並沒有不悅,過了良久他再次開口。
“看樣子你那個未婚妻似乎並不愛你。”無落從先前上官沁涼的對話中明顯感覺到這一點。
“但是她的父親卻不這麼認為。”
“你老子是個傀儡?”如果沒有記錯,他老子可是岐戈的皇帝!
端木封月對無落極度無禮的話有些不滿,卻並沒有發作,“岐戈少不了上官家的支撐。”
無落一聽就知道問題的關鍵出來了,這一聽就是皇室與臣子之間權利的糾結,弄得好一帆風順,搞不好那可是改朝換代的大事。
“明日再說吧。”她不再接端木封月的話,如果可以,她真想立馬走人,離這些權貴中心越遠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