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用完早膳,念落丟下手中碗筷,起身:“謝謝你的早膳,我想出去走走。”
“牡丹園是洛城一大亮點之一,洛城有四季如春之特點,現在正是牡丹含苞待放之際,為夫陪你去瞧瞧。”
“我有一個問題,不知當問不當問。”
“夫人盡管問便是。”
“你的夫人是被你這張僵屍臉給嚇跑的吧?”
“……”
“我有說錯什麼嗎?”念落不解對方為何連那一絲極不自然的笑也不見了。
“你,怕我?”
“我為何怕你。”
前一刻麵色一僵的某人突然嘴角一咧,綻放了一個極致的笑,如煙花一般一瞬即逝:“甚好。”
念落麵上閃過可惜之色:“一笑泯恩仇,天下誰與爭鋒。”冷冽與柔情兼並,兩種極致的情感柔和,竟然能達到如此效果。
雖然這兩句並在一起,有些不倫不類,但卻是念落此刻唯一的感觸。
“夫人這是在誇為夫麼?”
夫人這是在誇為夫麼?
是誰?
是誰在她耳邊低喃?
念落瞪著閻左醉,可眸子卻透過他不知在看什麼。
“夫人?”閻左醉眉頭微皺,低聲呼喚,卻不敢伸手去碰她。
‘夫人,你已經睡夠久了,快醒過來可好。’
‘快醒過來可好……’
是誰,是誰總在她的耳邊低喃?
濃濃白霧之後,一人猶如包著至寶一般抱著另一人佇立在山崖之上,她能感覺到來自那人身上濃濃的擔心以及雖淡卻化不開的憂傷,她也知道他懷裏的人雖然閉目不醒,卻並無大礙,可她根本看不清那抱人之人的麵貌。
她不由自主的伸出一隻手,想要拂去擋在眼前的濃霧,想要看得更清。
閻左醉因麵上突然多出一隻手的觸碰而僵了身子,麵上表情一變再變,高興、激動,最終在看到念落依舊一副呆愣的樣子而瞬間撤回所有激動的表情。
他抬起一隻手覆在自己麵頰上的小手:“落兒,你在想什麼?”從前的你從來不會看著我的臉發呆,你究竟透過我的臉看的是誰?
可是,他?怎麼辦,我現在好後悔為何要創造一個他出來,我吃他的醋了可咋辦?
念落因閻左醉的觸碰而回神,在看清了自己做了什麼動作之際不由臉一紅,迅速抽回自己的手:“沒什麼,牡丹園你還是自己去欣賞吧,我突然感覺好乏力,既然你不讓我走,那我還是回去繼續睡覺吧。”丟下一連串的話,念落落荒而逃。
閻左醉站在原地不動,直到念落的背影消失,才幾不可聞的一聲歎息。
“少主。”門口響起阡陌的聲音。
“進來。”
“少主,這些是洛城最近發生的大小事。”遞過一本薄薄的小冊子。
閻左醉接過冊子放在桌子上:“講重點。”
“少夫人是和乞醫夫婦前不久來到洛城的,似乎是那乞醫有一重症之人需要醫治。”
“他們是怎麼走到一起的。”這乞醫的行蹤端得是神秘莫測,難道是毒醫所為?
閻左醉心中打了一個問號,將此暫時放在一邊:“繼續。”
“昨日天下第一樓午宴之後,毒醫與西宮三少直奔京城,惜花宮派人跟蹤而去,而去而複返的惜花宮宮主似乎已經注意到我們了。”
“兩件事,你速速去辦。”
“一,派人海域走一遭,我要清楚那事之後的所有細節。”
“少主,這是何意?”
“他柳無笙能做到的,我做得必不會比他差。”
阡陌微微一滯後恍然大悟:“少主這是在為少夫人正名!”
閻左醉點頭:“念北天既然已死,我必要讓她無後顧之憂,要讓她能光明正大站在我身邊。”
“二,給乞醫帶個信,讓他們先別急著走,不日我閻左醉親自帶人去拜會。”
“少主是想讓乞醫為少夫人治眼盲之症?那為何不直接將人請過來?”
閻左醉微微抬手:“現在還不宜明著來。”
“屬下考慮不周,這就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