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下心中疑慮的閻左醉飛掠回住處。
早有第一時間被召回的阡陌迎了上去:“少主,屬下一路南追,並沒有鳳夕冥的蹤跡。”
閻左醉抬手:“想必已經和前來接應他的人彙合。”
“立即派出所有幽冥衛,撒網式搜索一切可疑人物,一旦發現少夫人的蹤跡,就地攔截!”
阡陌先閻左醉一步回來,自然已經明白少主寧願舍棄將重傷的鳳夕冥抓獲的機會而火速返回的原因,此時一聽閻左醉的命令快速回道:“是。”
“等等!”
“少主吩咐。”
“讓幽帶了其餘人手即刻動身,務必保護乞醫夫婦的安危。”
“少主怕鳳夕冥狗急跳牆?”
“他先前在洛城布這麼大的局逼迫乞醫老前輩,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此番他身受重傷,我怕他會挺而走險。”
“是,屬下即刻去辦。”
不過幾息的功夫又折返:“少主,連同重傷二人,幽冥衛一共六、五人盡數派了出去。”原本是六人,可有一人死於他的自以為是上。
“好,你親自去一趟天下第一樓,看看柳無笙在忙什麼。”閻左醉又道。
“切記不可讓他發現了。”
阡陌微微一愣點頭應下,還沒站穩的身子再次離開院落。
閻左醉負手而立,抬頭仰望泯滅的渺小小星星,他總覺得這件事有些違和之處。
柳無笙的話雖然字字在理,但依他緊張無落的程度,不可能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如果我是他,會怎麼做?”漆黑夜空,傳來閻左醉幾不可聞的自語。
閻左醉突然眸子一眯,整個人毫無預警的騰空而起,猶如一隻大鳥朝西南方向疾馳而去。
若他有個疼之入骨的妹妹,因為某人的疏忽或者無能沒有被保護好,而縷縷受到傷害的話,他肯定會第一時間將人帶走,或者藏起來,再不給任何人傷害的機會!
若他想刻意避開有心人,又會如何做?
答案便是閻左醉疾馳的方向!
西南角,那是洛城唯一沒有通往別的方向的地方,因為西南城外,是湍流急促的江河。
可若對於有些手段而又事先準備充足的人來說,那裏無疑是最好離開得到路徑。
閻左醉如一頭悄無聲息的貓頭鷹佇立在城牆之上,眼前是不知疲憊流向遠方的江水,耳邊是時不時拍打在河床上的水聲。
凝目遠眺,江麵上空無一物,別說船隻,就連小舟也無。
這對於才重聚的閻左醉來說,無疑是焦急的。
不是柳無笙,鳳夕冥自身難保,還會有誰能在他和柳無笙的眼皮子底下將人悄無聲息的劫走?
江邊的黑夜,多了幾分神秘和不可預知,閻左醉立在城牆之上,幾欲和這黑夜融為一體,身上深色的玄衣很快被飄散在空氣中的江水染了一層水汽,江麵依舊靜悄悄一片。
閻左醉終於死心,雙腳點地,人又朝洛城折回。
熬夜中突然傳來一聲吸氣,很快又被拍打在河床上的水聲淹沒,如同幻覺。
“快,推船入水!”被刻意壓低的聲音不難聽出是個女子。
緊接著一隻烏蓬船出現在一處較為平緩的水岸旁。
兩條人影一前一後飛身上船,前麵的人影輕盈勁瘦,後麵的明顯要臃腫一些,看起來倒更像是兩個人。
“月影,小姐交給你了,我等回去複命。”岸上的人低聲道。
“當心,別碰到他們的人。”
“是。”
交談聲嘎然而止,岸上人影一閃,沒入黑夜中,江麵上那隻烏蓬船快速的朝對岸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