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疏影頹然的掩麵,整個世界天昏地暗,再也沒了一絲生機。
“傅千宇,你冥頑不靈罪該萬死!”江山鴻寅的聲音忽然響起,“疏影別害怕,我來了。”
五昧真火打破眼前的幻境,晉疏影再次回到赤玄穀中,一切平靜如初,隻是多了江山鴻寅和傅千宇兩道身影。
“始作俑者,死不足惜!”傅千宇很清楚江山鴻寅的軟肋,“今天的一切都是多虧了你!你不過是個步步為營的小人,哪有一點兒天神的道義?”
江山鴻寅陡然衝到傅千宇麵前,黑色長發隨風飄然,一襲赤紅色長袍映襯下,他的臉上充滿狠厲和邪魅。
“你再敢傷她一根汗毛,我一定讓你生不如死!到時候我會讓你明白像根野草一樣永永遠遠被人踐踏的滋味,我要讓你成為三界之中最不起眼的一粒塵埃,永遠沒人能發現你!”
江山鴻寅聚力一發,五昧真火如同水上的浪花一般在傅千宇周圍炸裂,一陣難以抵擋的煞氣汩汩湧來,傅千宇皺了皺眉,飛向雲端。
“如今三大神器都在我手裏,你們盡可拭目以待是我先集齊六大神器來消滅你們,還是你們殺了我!哈哈哈!”傅千宇笑聲猖狂,“飄零玉和歸墟笛也遲早會是我的!”
晉疏影斂眸,衣襟下微微發熱的飄零玉如同嵌入肉中一般不可分割,抬頭時,江山鴻寅臉上一片憂傷。
“回憶花在我手裏,可是我們現在還不能用它來對付傅千宇。”江山鴻寅走到晉疏影身前,將跌坐在地上的她扶起來。
晉疏影無奈的吸了一口氣,此刻的她無心去想如何對付傅千宇,如同海藻一般困惑著她的,是身邊的朋友一個個因她而死。
“你不必自責,剛才出現的一切都是你的心魔所致,她們不會怪你的,不是你的錯。”江山鴻寅握住晉疏影冰涼的手。
晉疏影臉上的淚水已經幹透,她順著江山鴻寅的手靠在江山鴻寅懷中,疲憊的閉上眼睛:“我已經救不了他們,你不要再離開我了。”
江山鴻寅微怔片刻,笑聲格外溫柔:“你放心,我一定不會扔下你不管的,一定不會的。”
昏暗的月光灑在晉疏影悲傷的臉龐,兩人在風中緊緊相擁,遠看宛如一幅寂寥的畫卷……
碧水天池外,傅千宇和賀白站在黑夜之中,萬籟俱寂的深夜裏,賀白的聲音顯得有些突兀:“師叔,魔域如今隻剩夏柳煙和幾個殘兵敗將,為什麼還不把黃泉盞奪過來?”
傅千宇幽幽的搖了搖頭,聲音冰冷無情:“隻要晉疏影無法聚齊六大神器,她就破不了天劫,如今妄念琴吞天鼎都在我手裏,我不必費神去關心神器之事。”
“夏柳煙心高氣傲,不願意將黃泉盞交給師叔,歸順於師叔,她拿著黃泉盞一定打算重振魔域!”賀白有些擔憂。
“就憑她?”傅千宇語氣裏盡是嘲諷,“你放心,我看晉疏影和苑靈修是一定不會放過她的!黃泉盞隻是現在不拿,就算它落入晉疏影手中,我也一樣可以奪回來。”
“如今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一樣一樣去拿這幾件神器太麻煩,等晉疏影把剩下的神器聚齊,我再和她好好算賬,哈哈哈!”
傅千宇陰陽怪氣的笑著,碧水天池外傳來一陣寒意,身後的楓葉隨風擺動,蕭條的響聲讓人心中畏懼。
夏柳煙輾轉許多地方發現無處可去,最終隻得回到滿目瘡痍的魔域,經曆上次一戰,魔域裏的手下幾乎被無仙山的人鏟除,隻剩下一些靠著機敏而存活下來的人。
不過這些人大多也是遍體鱗傷,此刻的魔域與當年噬心魔王在時如日中天的魔域相比,讓人不禁愴然淚下。
袁博弈為了保住一條性命,將黃泉盞贈給夏柳煙,這要是豐百裏在世,一定會指著他的鼻梁大罵:“混賬東西!”
但是對於袁博弈來說,隻要能留住一條狗命便比什麼都好,誰還去在乎什麼氣節?這幾天察覺魔域大勢已去,袁博弈又開始打傅千宇的主意。
心想跟在傅千宇身邊能保命不說,怕是還能扭轉他近日如此狼狽的局麵,於是偷偷摸摸想要離開魔域。
夏柳煙孤立無援,身邊再也沒有蘇百媚和笑九天那樣的幫手,於是雖然對袁博弈十分不齒,但也不肯輕易放袁博弈走。
“袁少宗主,你偷偷摸摸的是要去哪兒?”夏柳煙柳眉倒豎,不苟言笑道。
袁博弈一愣,支支吾吾道:“我,我出去透透氣,順便替大小姐看看外麵有沒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