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鬧不懂,也不好詢問,便幹脆直徑走進去瞧瞧。
挺大的院落裏原本蔥蔥鬱鬱的一片綠色,現在卻掛滿了白色的布條,還有正屋的門簷上也掛上了白色的布條。
屋內一隻漆黑色的棺木安安靜靜的躺著,散發出股股寒意。原本充滿燥熱的氣氛在這裏如同跌入了冰窖。
殷良姝好奇的站在離棺木不遠的門邊,打量著伏在棺木邊嚎啕大哭的兩個婦人。一個身材微胖,但看得出保養的及其仔細,就算哭的眼都閉在了一起,嘴角都咧成了一條線,臉上卻沒有什麼皺紋,這人她認識,是自己的大娘——簡氏。
另一個與她比起來立刻就顯得蒼老了許多,蒼白的臉麵上布滿了淚痕,青絲密布的雲鬢上也生出了幾許白發,這人她再熟悉不過,曾經養育了她十幾載,一直是她最愛的人,她自己的娘親——韋氏。
這是殷家?她回到自己家了?殷良姝捉摸不透,自己為什麼突然出現在自己的家裏。
不過她還是很想衝上去喊一聲娘親,想衝進自己娘親的懷抱裏將所有的委屈都告訴她。可是她即將邁出的腳步,猶豫的停了下來,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不確定自己到底是死了,還是被人救了。如果被人救了,那她就不應該出現在這些人的麵前,她雖然是殷家的女兒,可她畢竟是罪人,如果因為她而牽連了殷家,那就算死上一百回她也無法抵消這份罪孽。
殷良姝不想知道是誰死了,但肯定不是她爹,因為這個院子顯然不是家裏的主院,她清楚的記得自己的爹雖然隻是個禦醫,但深受皇帝的重用,而且殷家的府邸也是皇上禦賜的,她爹的書房裏還有一塊禦賜的匾額。
殷良姝剛想轉身,就聽見自己身後響起一道尖利的聲音,那聲音絕對隻有大娘才發得出那麼大的音量,“你個死丫頭,你害死了你姐姐,居然還想一走了之?還不快點過來磕頭,看我今兒怎麼收拾你!”
姐姐?難道是她死了?
殷良姝腦中立刻閃出一張熟悉的臉,她是殷家的嫡女,也是簡氏唯一的女兒,當初在殷府她是囂張跋扈慣了的。她記得她當初還因為不想入宮,才讓自己頂替了她的位子,後來她還嫁給了德和府的世子爺。
真是可惜了!殷良姝歎著氣,搖了搖頭。
“娘,爹說他一會就過來,可以讓主持師傅先開始了!”一例清脆的聲音在殷良姝的背後響起。
她疑惑的轉過身,卻看到剛才自己腦中的麵孔。怎麼回事?簡氏不是說她死了麼?
“怎麼,你沒死?”殷良姝想也沒想就說了出來。
“你是不是希望我也死了?這殷家就沒人和你爭了吧!不要臉的賤·貨!” 殷良顏狠狠的衝殷良姝腳邊啐了一口唾沫,才扭捏著朝一邊念經的和尚走過去。
不是她死了?自己也沒死?但殷家除了他們兩個,就隻剩下二哥撿來的小妹,可大娘卻說是自己的姐姐。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殷良姝大腦一片漿糊。
現在所有的疑問都出現在棺材裏躺著人,隻要去看一眼,就知道是誰了!殷良姝想了又想,還是忍不住邁出了腳步。
怎麼回事?